溫婉聞言放下碗筷,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沒關系,吃之前魏澤趁香姐不注意,拿她家養的豬試過,應該沒問題。”
林栀“噗嗤”一聲笑出來:“哈哈這豬還挺慘的。”
魏澤輕掩唇角,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而下一秒,他突然想起什麼,面色凝重起來:“給豬喂飯時,我發現了一個……”
也許是不知該如何表達,他的話語終止在此處。
很難想象他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在林栀的印象中,魏澤一直是個很體面的人。
“我帶你們去看吧。”他最終放棄了表達,起身帶着其他三人向後院走去。
林栀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能讓魏澤有這種反應的,一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
她不禁提起警惕,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沖擊。
來到後院,院子裡像她之前看到的那樣,有幾頭豬在自由漫步。
魏澤徑直穿過豬群,在那個半人高的茅草棚前站定。
果然……這個棚有問題。
林栀慢慢蹲下,目光往棚中探察。
縱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棚中的景象還是令她為之一窒。
棚中養的不是什麼動物或鬼怪,而是一個女孩。
女孩衣着破舊淩亂,甚至可以說是衣不蔽體。她的眼神呆滞,瞳孔在視線接觸到外人的一瞬間微縮,是受到驚吓的典型反應。
她的頭發蓬亂,身上也散發着惡臭,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人幫她清洗過了。
看周邊的事物,她的居住環境也極其惡劣,棚屋内的地上鋪着幾層稻草作她的床鋪,吃飯進食隻用一隻鐵腕解決。至于排洩,将她放在這裡的人顯然沒有為她考慮這點。
這簡直是泯滅人性。
林栀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身旁安眠捂着嘴,眼神中透露出不可置信:“太殘忍了……”
溫婉久久不能回神,喃喃道:“怪不得香姐不讓我們靠近豬圈說是很髒很臭,沒想到……”
“這個村長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林栀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與香姐家這麼近,而且他們兩個看着就狼狽為奸,他會不知道這件事?”
如果可以的話,她希望能給這些惡人一點應有的懲罰。
“好了,冷靜一下吧,我們先不要打草驚蛇。”魏澤适時出聲,“他們既然能做出這種事,必定有些異于常人的手段,我們要加倍小心。”
“這個女孩……”他歎口氣,“她應該是問不出什麼了。”
林栀沉默片刻,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個女孩。
“你還好嗎?”
卻見那女孩睜着一雙驚恐的眼不斷後退,渾身瑟瑟發抖,嘴裡含糊不清地念着什麼。
林栀心下難過,她已經神志不清了。
她起身,身後的安眠和溫婉均對此景感到不忍,不願直視。
而魏澤……他此時的神情失去了往日一貫的溫和,而隻留冰冷。
金絲眼鏡下的眼睛,林栀竟無端慈宮中看出了一絲……冷漠,仿佛他對此情此景無動于衷。
林栀一愣。
不過一瞬,魏澤便注意到她的視線,神色立刻恢複平日的模樣。
剛剛的一幕就像是林栀的錯覺。
“怎麼了?”魏澤溫和發問。
“啊,我想起來剛剛在村長家看到的一些事,”林栀回神,收起情緒,内心卻有些複雜,“他家裡有兩個奇怪的房間,其中一個上了鎖,但給我的感覺……很不好。”
魏澤沉下眉頭:“這種奇怪的房間,香姐家也有。”
“什麼?”林栀一驚。
溫婉點點頭:“沒錯,不過那個房間我門都試過,打不開。”
“經過那扇門都能感覺到涼嗖嗖的。”安眠搓搓手臂。
“這個房間疑點确實很多,不過目前我們還無法探查詳細信息,看之後有沒有機會能進去了。”
“也是,”林栀歎氣,“不過另一個房間,是一個陰冷潮濕的卧室。
“并且在村長家,給我們做飯的是一個女孩,她看起來……不太好,也根本不像這個村莊原本的人。那個陰冷的卧室,我猜很可能就是她的住處。”
安眠接過話頭:“沒錯,那個女生看起來沒比我們大多少,看着卻周身圍繞着一股絕望感。而且她的手,我有觀察過,看着不像一個從小在農村幹活長大的人。”
“而且,這樣的女孩應該不止一個吧?”魏澤補充道。
溫婉皺眉:“這種情況,聽着就很像……”
“像是被拐賣進山村的城市女性!”
林栀說出心中的猜測。
雖然目前種種迹象都指向這一事件,但仍不能直接下定論,他們還需小心行事。
畢竟這裡是副本,也許事情遠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林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