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點點頭。
“沒錯,其實我現在就寄宿于你的身體上。這個村莊外有結界,我們的鬼魂進不去,所以隻能借助你了。”
她的語氣中帶着些歉意。
林栀連連擺手:“沒事沒事,那我在祠堂裡的時候,為什麼一靠近那顆樹就頭暈呢?”
女鬼歎口氣:“因為那顆樹,就是他們所信仰的‘神’。在你進入祠堂的時候,我就藏起來了,那個樹精會感應到我。
“不過讓你頭暈實在是有些抱歉,我沒想到會這樣,看來那個樹精還是不容小觑,它應該在你身上感知到了我的存在,企圖趕走我。”
“沒關系,”林栀搖頭,“我會幫你們的,不過我想先知道這個村莊的秘密是什麼?你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一衆女孩頓時沸騰起來,七嘴八舌争先恐後地說起來。
在她們的叙述中,林栀大概拼湊出了一個故事的首尾。
她們原本隻是城市裡的普通女孩,卻被這個村莊裡的人用一些手段拐來了這個地方。
這個村莊的人都有一種詭異的信仰,他們信仰着祠堂後那顆巨型槐樹,将它視之為神。
他們的信仰已經近乎瘋狂了。每過三年,他們都會進貢一名女嬰給那顆樹。也正因如此,這個村子裡的女性極度稀缺。當本地的女人不夠傳宗接代時,他們便會選擇去外界尋找。
這個村莊的傳統已經延續了幾百年,村莊極度落後,幾乎與外界脫節。村裡人也極其愚昧無知,他們不清楚外界的律法,價值觀也與外界不一樣,隻推崇那個槐樹“神”。不過村子每代都會培養與外界聯系的人,方便他們“尋找”女性。
村莊中人也會與外界的人販子合作拐賣女性,這一代的村長和香姐便是與外界的聯系人。他們狼狽為奸,從中撈了許多油水,也了解了外面城市的發展,給自家置辦了許多順應時代發展的器物。
村裡的其他人在“神”的信仰下并不好奇和期待外界的生活,也就由着村長和香姐撈金置物。
“那槐樹大概有一千多歲,在這深山之中受人供奉早已修成精怪。村裡那個祠堂住着一個老法師,他平日會負責傳達那槐樹精的‘旨意’,村裡人全都會照做,無論好壞。”
林栀心中大為震撼,不過她有些在意:“那今天晚上……那個老法師也在祠堂嗎?所以祠堂的門才沒有上鎖。”
女鬼點頭:“是,不過他最近應該是忙着閉關,你們才沒有正面撞上他。”
林栀心下慶幸,不過她也早有心理準備。
她繼續道出自己的疑問:“阿蘭也是被拐來的吧?她身後跟着的那個樹皮怪物與槐樹精有關吧?還有村長身後的鬼是?”
“根據我附在你身上所看到的來說,确實是的。你要小心……”女鬼剛開口,似是感知到了什麼,話頭一轉,“你該走了。”
什麼?林栀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卻在下一秒被彈出這個空間。
意識回籠,她在現實中睜開眼,看到的不是天花闆,而是一張布滿褶皺的樹皮臉。
那怪物正欲将手搭上她的脖子。
林栀被吓了一跳,眼看那手即将觸碰到她,一時情急之下直接一拳打了過去,砸在那怪物臉上。
本以為對它可能傷害不大,卻沒承想那怪物直接飛了出去,撞到牆上。
還好,牆沒裂。
林栀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拳頭,她的體質加點竟有如此威力嗎?
忽然腦中傳來一聲淺笑,林栀瞬間會意,應該是女鬼小姐們的助力。
她彎彎嘴角:“多謝你們啦。”
那怪物碰到牆後落在地上,踉跄着向敞開的門狂奔,一溜煙竄了出去。
林栀正疑惑着,忽地一聲尖叫從隔壁房間傳來。
“啊——”
林栀霎時反應過來,趕忙跑到走廊上。
隻見安眠的房門大敞着,進去查看,安眠正蜷縮在牆角,而有一隻樹皮怪正勒着她的脖子。
安眠的面色漲紅,正努力掙紮着。
林栀沖上去一把拉走那怪物,一腳踹飛。
怪物被踹得人仰馬翻,起身後逃走了。
“你沒事吧?”林栀立馬去查看安眠的狀況。
安眠的臉色漲紅,不住地咳嗽。
林栀隻好先幫她順順氣,擔憂地拍拍她的背。
不多時,安眠漸漸緩了過來,她勉強地笑笑:“我好多了,謝謝你小栀。”
這怪物是哪裡來的?而且她們兩人都遭其毒手。
顧及到安眠目前的身體狀況,林栀将她扶到床上掖好被子。
“你先在這好好休息,我去外面看看情況。”
安眠頂着蒼白的面色微微點頭,雖然擔心林栀,但她此刻也很難再幫上什麼。
不曾想剛一出門,林栀便迎面撞上一張濃眉紅唇,看起來頗為滑稽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