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會前夜,魏陵州說不會将她賣給風宴臣,如果魏陵州所說屬實,那就說明,是風宴臣想得到她。
想起方才他抱自己那一瞬間,她身體居然仿佛被施了定身術,哪怕心裡再想推開他,而身體卻并不抗拒,反而感覺風宴臣的身體似乎對她有種詭異的吸引力,令她想要靠近。
怎麼會這樣……不可能,太荒謬了!
***
半個時辰過後,雲思淺回到魏陵州身邊伺候。
男人懶倚在榻沿,被沾過溫熱水的手帕撫過面頰,就聞到雲思淺手上有血腥味,魏陵州知道她去殺人了。
雖然他不知道她殺的是誰,但他知道她定是做了事情。
随即他向她伸出手,“過來。”
熱巾頓在那裡,魏陵州抓着雲思淺的手,把她抱在懷裡,雲思淺下意識掙紮,刻意與他保持距離,像是害怕被發現什麼秘密似的。
魏陵州:“這麼困難嗎?”
雲思淺:“主上,我要洗澡。”
魏陵州哼笑一聲,不顧她的掙紮,将雲思淺摟緊:“三日了,讓我抱一下。”
兩側帳幔緩緩落下,她被他按壓在榻,感覺到粗.喘的呼吸在頸間流轉。
這樣酥麻溫熱的接觸,衣袂掀開,雪白皓月般的肌膚逐漸露出。
腦子裡亂糟糟的,意識完全被魏陵州帶着走,他吻到哪裡,哪裡就融化。
這時,門外突然一個弟子叫喊——
“不好了!宗主,金長老被殺了!”
“救命啊,快去請宗主!!”
房裡的光透過窗棂,忽明忽暗,過了一會兒,門開了,魏陵州衣冠楚楚地走出來。
所有人都來到金庫,天仞宗弟子哭成一排,隻聞吵嚷,卻不見眼淚,也不知真的傷心,還是作秀。
魏陵州在幾個暗衛的護駕中出現,聽到天仞宗弟子們竊竊私語,才知道守護金庫的金長老被殺了。
金長老是天仞宗元老人物,突然被殺,兇手一定不簡單。
“宗主,先看看金長老的傷口。”風宴臣披着粉色狐裘,桃花眼彎成月牙,十分恭敬。
魏陵州冷眼看着那具屍體,道:“這是刀刃所傷。下手快,紮得深。”
風宴臣:“兇手恐怕是沖着金庫來的,所以誤殺了金長老,不如進去看看。”
魏陵州不置可否,隻有慕容天仞宗主緘默不語。
風宴臣笑道:“莫非宗主怕我們惦記天仞宗的金庫?”
金庫裡是宗門之寶,怎可使外人随意參觀,慕容天仞沉默半響,道:“明日比武大會暫時取消,此事乃天仞宗家事,請各位豪傑海涵。”
原本安排好的奴隸比武,突然全部取消了,那日期就要往後排。
風宴臣嗤笑一聲,轉身就走。
整場比武大會,魇教是最不在乎輸赢的,尤其是風宴臣,他就像個觀望者,又有種一切盡在掌控的感覺。
相比于千蠱門,天仞宗确實輸得太慘,又死了長老。若沒有心情繼續了,也能理解。
遣散下屬後,風宴臣邀請魏陵州單獨走走。
兩個男人越過複古的木構建築樓,風宴臣說:“你不覺得這件事有文章嗎?”
魏陵州:“不足為奇。這些年,慕容天仞心思夠多了。”
“他要的不止是西瀾,”風宴臣道,“蠱王,大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來日慕容天仞做了西瀾城主,請你讓愛,你會如何?”
“本王不喜歡兜圈子,風宴臣,你想說什麼?”
“哦?難道你沒有發現,自從你的暗衛在台上出頭,慕容天仞的目光就沒有離開她。”風宴臣道:“包括那個黑鷹,對她很有興趣。”
魏陵州冷斜了他一眼。
“你太大意了。”風宴臣道,“還是說,你故意為之?”
魏陵州道:管好你自己的眼睛。”
說罷,轉身離開。
看着他的背影,黑暗中的風宴臣冷笑勾唇。
***
魏陵州離開前點了雲思淺的穴道。
無法行動,無法言語,雲思淺靜靜躺于榻中,在屋裡呆了許久,也不見魏陵州回來。
手筋腳筋一陣酥麻過後,她緩緩支起身,随即親自動手,在屋裡安置浴桶,蒸氣萦繞,香胰子味道飄蕩。
她将自己從裡到外清洗幹淨,金長老血腥的味道,還有那些屬于薩旦教黑祭師的晦氣,她一點都不像沾。
外面亂哄哄的吵嚷聲,她自然知道是因為何事,隻是遺憾這次離金庫這麼近,卻隻是殺了幾個人,連賦陽令的影子都沒有看到,真是可惜。
待她沐浴過後,披上一身素白長衫,搬着浴桶嘩啦嘩啦往池邊倒下去,身後一陣笑意響起:“還不睡?”
雲思淺回眸,心裡咯噔一聲:“風教主?”
隻見風宴臣卷發垂肩,指骨夾着煙鬥,慵懶地吞雲吐霧,盯得她心裡麻麻的。
風宴臣一股子風流勁兒,不像魏陵州那樣一闆一眼,但是這輕浮的樣子,卻着實令雲思淺讨厭。
想到前兩個時辰他殺了金長老這個黑祭師,又在金庫外欲行不軌,她就心慌。
雲思淺顫抖地一腳踢開浴桶,冷聲開口:“你别過來。”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清,大聲點。”
風宴臣信步走來,面前的白衫女子一栗,突然,背後傳來低沉的聲音。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