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宴臣接過狐裘,看着她,笑而不語。
雲思淺說:“風宴臣,下次不要再見到我。”
風宴臣好整以暇地說:“為何?”
雲思淺:“從入千蠱門那一刻起,我的一切就屬于蠱王,我和你不可能的。”
風宴臣拉住雲思淺,攬回她的肩膀,正欲面對面摟她入懷,卻再次被她推開:“夠了。”
顯然,她這樣的反應,他并不意外。
風宴臣道:“雲姑娘,我愛你,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一輩子?”雲思淺冷笑,“诓我?”
“别人不會,但是我會。”
“風教主,我看你還沒睡醒。”
“沒關系,我不會勉強你。”風宴臣喊住她,“不管你走到哪,累了,就回頭看看,我都在。”
雲思淺不再與他糾纏,轉身離開,留給風宴臣一道冷冷的背影。
倏爾,風宴臣終于走出山洞,洞外的玫紅狐裘少女已經恭候多時,而他的目光卻始終落在雲思淺離開的方向,久久沒有移開。
朗纓歎了聲,道:“何必呢?”
風宴臣說:“你别說話,我愛她,我愛她你知道嗎?”
朗纓掏出一朵淡綠色的天山雪蓮,送到風宴臣手裡:“可是她并沒有說愛你。”
“她會愛我的。”
風宴臣摩挲着天山雪蓮的花瓣,“她應該像這花,被細心呵護。”
話音未落,他身體一傾。
吧嗒,吧嗒。
星星點點的血滴從男人的唇角溢出,全部滴在雪蓮花瓣上,兩顆晶瑩剔透的雪花飄過來,與男人烏黑的墨發相互融合,美得不像話。
少女驚恐萬狀,忙扶住他,“殿下,你沒事吧。”
邊說,邊以手帕拭血。
風宴臣氣若遊絲地笑了笑,他掀起白狐裘,為雪蓮花遮風擋雨:“魏陵州無法感知她的傷痛,而我,比魏陵州更懂她。”
***
千蠱門張燈結彩,流螢閃爍,一片喜慶的鮮紅。
嘭!
大門被一股強悍的内力破開,衆人膽戰心驚,隻見雲思淺衣衫殘破,血迹斑斑,撐着受傷的身子,回了家。
一陣刺骨的風肆虐而過,她怎麼也想不到,在衆目睽睽下,她傷痕累累走進千蠱門,竟然看到這一幕。
她低頭看,錦毯一眼望不到頭,紅綢燈籠高高挂,新嫁娘還未過門,喜娘們已經開始忙活了。
看來她不在的這些日,魏陵州正在籌劃迎娶高壑貴女。
恍惚間,雲思淺底盤不穩,眩暈感上頭,她想要穩住身體,緊接着,聽到熟悉的“喵喵”聲。
雪蓮!
小腿被抱住,那隻巨貓瞪着圓溜溜的眼睛,毛茸茸的身子拼命蹭她。
雲思淺急忙抱起雪蓮,在懷裡猛親。
雪蓮胖了,小肚子圓鼓鼓沉甸甸的,渾身的肉兩條手臂都抱不過來。
忽然身後深沉而熟悉的聲音響起。
“淺淺……”
雲思淺回頭看着許久不見的魏陵州。
今夜如此寒冷,魏陵州沒有披貂氅,而是一身純黑長衫就出來了,他通體純黑,隻有一條鮮紅的腰帶,格外刺眼。
“你回來了。”魏陵州道,“朗纓和東廣呢?”
雲思淺放下雪蓮,一步步走近他,環顧着四周的紅紅火火,面無表情道:“你就那麼喜歡做這些事?”
魏陵州不明就裡:“什麼?”
雲思淺眸子裡閃過一道寒光。
她眼疾手快,掣出魏陵州腰間的寒月刀,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橫在男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