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檢查還挺順利,小白果然是預産期将近了,估摸着半個月内就會發動,而且看B超至少懷了四隻。
小白體型偏小,肚子裡小貓的個頭又大,是有難産概率的。
最後和醫生商量之下,李斯年決定暫時将小白養在自己屋内,萬一生産過程出現危險,也方便随時送醫。
回到三岔巷子時已經将近兩點,梁芷正挎着書包往外走。
“斯年哥。”梁芷看到他,問:“檢查都做完了?怎麼樣?”
李斯年将情況和她說了,“小白暫時先住我屋裡,不過周五我們要去原山秋遊,過一夜才回,我把出租屋的鑰匙給你,到時候幫忙照看下。”
梁芷滿口答應了,低聲又問:“斯年哥,你要一直這樣住在外面了嗎?”
花邊消息傳的向來快,盡管梁芷不在育德學校上學,但所在的江城第二高中也就隔着幾條街,她也早就聽說了李斯年的事情。
“嗯,不過别告訴你媽哦,孫姨最愛操心了。”
“好。”梁芷點着頭,目光無意間瞄到站在李斯年身後的許之,微微一怔。
好漂亮的男生,她們高中的校花都沒這麼好看,像是廣告上面的明星似的。
這樣的人,多看上一眼都忍不住要自慚形穢起來,梁芷趕緊挪開了目光:“我快遲到了,就先去學校了,你周四提前把鑰匙給我就行。”
梁芷走後,李斯年和許之将小白帶回了出租屋,簡單用衣物加紙箱子圍了個貓窩,又把水和糧準備好。
小白在屋裡,小黑就不願意挪步走太遠,李斯年便幹脆讓兩隻貓都留在了家中,和許之匆匆趕回學校,踩着第一節課上課鈴進了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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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遊當天,是個大晴天,秋老虎隐隐又有擡頭的趨勢,育德學校的秋遊是分年級來的,所有高三的班、每班由三個老師帶隊,乘大巴前往原山。
路上要兩個多小時,但高三學生學習強度大,好不容易有休閑的機會,大家說說笑笑,時間倒也好打發。
大巴車老舊,空調壓不住一車少男少女的熱情,下車時幾乎人人都脫掉了長袖校服,一身短袖迎接山風。
他們雖說是來原山秋遊露營,但其實活動範圍都還是在景區内,所以和住酒店的安全性幾乎沒有差别,形成内容安排也比較松散自由。
當天下午分組紮營,收集木材用作晚飯燒烤和夜裡篝火,晚上自願參加篝火晚會,次日起床爬一爬最有名的天珠峰,然後就打道回府。
大家抽簽分組,李斯年、許之、方行舟和魏旬被分在了一組。
帳篷是雙人的,大家依次領取好後,在景區導遊的教學指導下,來到一大片空草坪。
很快,五顔六色的帳篷就紛紛支了起來。
李斯年從前和媽媽妹妹露營過好幾次,當時他們買的昂貴帳篷更寬更大、組裝方式也繁瑣些,這種單層雙人帳篷對他來說小菜一碟,兩根長杆交叉穿過就撐起來了,和家用蚊帳差不多,最後用釘子固定四角即可。
反觀方行舟和魏旬那邊。就不是很順利了。
“人導遊都說了,統共就就兩根杆子,往裡一怼就行了!你非要看什麼說明書?”方行舟拆完帳篷包裝,想喊魏旬把鋁杆拿出來,結果看到他還扶着眼鏡逐字逐句閱讀包裝内的說明書。
“到底哪根在上面,得确認清楚了,不然半夜起風垮了、或者密閉不好進蟲子,就麻煩了。”魏旬說着,說明書正面看完,翻了個面,繼續看。
那芝麻大點的字印在粗糙的紙上,方行舟瞧一眼就頭疼,他絕望的看向李斯年方向,口語說道:我不想和他住!
李斯年笑着走過去:“我幫你們弄吧。”
“你怎麼什麼都會啊,是我太笨了。”魏旬看到對方已經紮好的帳篷,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沒有露營過,從前看到這種帳篷,都是在書本上,或者電視裡……”
“挺簡單,熟悉就好了。”李斯年完全是看在方行舟的面上,否則他一點都不想管魏旬的事情,這人一開始講話就說個不停,比唐僧還唐僧。
帳篷支好後,方行舟趁着魏旬說了半天話口幹、跑去喝水的間隙,趕緊拉着李斯年和許之逃離。
“救命,他念得我腦袋疼……今晚還要睡一個帳篷,這是要我死啊!”方行舟哭喪着臉。
李斯年和許之投去同情的目光。
下午的安排雖說是去撿樹枝當柴火,但其實同學們都在四處閑逛。
露營處東邊的深處有一條淺淺的小溪,寬三四米,不知是誰起的頭,大家都陸續跑到溪邊玩。
午後太陽更烈了,進山後,茂密的樹林将清風也阻攔在外,溪水不急不緩,潺潺撞擊着凸石,清涼惬意極了。
女生紛紛三兩坐在岸邊,脫了鞋踢水玩,男生有些膽子大的,卷起褲腳就下了水,一開始說是撈魚,最後就變成了打水仗。
“走走走,我們也去涼快一下!”方行舟眼睛一亮,人就往溪裡跑。
李斯年也脫了鞋襪,回頭看許之,卻見他站在幾米外的樹後,臉色有些發白。
“怎麼了?”李斯年光腳踩在草上,往回走了幾步,“哪裡不舒服?”
許之撇開眼:“沒有,你們去玩吧。”
李斯年回頭看了眼溪水,有了猜測:“你是不是怕水啊?不會遊泳?”
其實談不上很怕,就是厭惡,許之心裡這樣想,嘴上沒說太多,“嗯”了聲:“我去撿點晚上用的柴火。”
一般不會遊泳的人,都會天然的懼怕流水,李斯年很能理解:“以後有機會我教你,蛙泳仰泳自由泳随你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