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兩個人,把這個門鎖撬開,裡面的人拖出來。”
楊桉不太高興的聲音響起。
方歸覺得自己這是無妄之災,都怪那個瘋子,他得罪人連累了自己。
自己也不過就是想吃口飯而已。
房門被強行破開,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
楊桉兩個手下踹開門,便伸進口袋去拿槍,小心翼翼的走進來,結果卻發現裡面那個男人正坐在床上舔着手裡的巧克力。
看他們進來,男人也不急,擡頭亮出那張讓人晃神的臉龐,輕聲說:“等下,我馬上就吃完了。”
“你們倆個是笨蛋嗎?真的等他吃完?!”楊桉怒氣沖沖的走進來,他一看到方歸變眯起眼睛,顯得眼睛更小,整張臉看起來格外陰險。
方歸噗嗤笑出聲,站起來走到楊桉面前,垂着目光打量他的高級西裝,“西裝很好看。”
“眼光不錯,不過現在拍馬屁也沒有用,你的命我要定了。”
楊桉的話剛落音,方歸忽然伸出手來。
他這動作吓得楊桉一怔,想也不想就要掏槍,他身側那兩個手下也被吓得不輕,擡起槍口對準了方歸的太陽穴。
結果三雙眼睛盯着的方歸卻隻是把那被巧克力沾滿的手按在楊桉的高級西裝上,左右上下磨蹭了好幾下。
“擦不幹淨啊···你這西裝什麼牌子啊?”方歸嘟囔起來,滿臉嫌棄。
“你——”
楊桉臉色一陣白一陣紅,也不知道是氣得還是噎得。
他盯着方歸還在關心自己沾着巧克力的手,不由分說擡手沖着他的臉就是一拳。
方歸沒有一絲抵抗的意思,被打得一個趔趄後退兩步。
“咳咳——”他吐掉嘴裡的血,擡眼看着怒氣沖沖的楊桉,一聲也不吭。
這樣子看得三人心裡發毛。
楊桉眼神遊移,他快速掃了一眼房間内的情況,确認這男人是那瘋子門羅的階下囚,便擡起下巴,冷哼一聲:“帶走!”
方歸卻出聲,“等下。”
“什麼?”楊桉一腳差點踏出房門,“你想幹什麼?”
“我要吃飯!”方歸指着外面,“門羅說廚房裡有飯。”
楊桉眼睛瞪大了,這人是腦子有病吧?
他門羅不能搞點正常人在身邊啊?
“堵住他的嘴!”
楊桉最後隻留下了一句氣急敗壞的怒吼。
方歸坐上了那輛車标鑲鑽的豪車,嘴巴堵住了,身邊左右坐了兩個人,揣着槍抵着他。
随着車緩緩駛入市中心,方歸發現這片區域比他想象的大得多。
而且門羅帶他走到的那個花園賭場隻是在邊緣區域,甚至他特地找了人少的路帶他繞過去。
真正進入市中心後,方歸遠遠就看到了中心區域一座突兀的白色建築。
不同于其他老舊歐式建築,像是後現代俄羅斯都市内的未來建築。
方歸忍不住一直盯着看。
楊桉似乎注意到他的眼神,恍然大悟的說:“你是黑色牢籠來的嗎?門羅撿了一個新手菜鳥回來了?”
方歸點了點頭。
“哈哈哈——怪不得那副眼神。”他發出刺耳的嘲笑聲,“喂,菜鳥,那是兌換大廳。”
方歸聽門羅說有貨币系統,看來那個兌換大廳是直接聯系遊戲中後台的鍊接點和兌換點。
楊桉看着他好奇打量的模樣冷笑一聲,他不耐煩的丢掉擦拭西裝的紙巾,對司機說:“到酒店後給我去拿套新西裝。”
司機連連點頭。
很快,車停在一棟看起來是整個城市内最豪華的大樓前。
樓外的噴泉運行良好,濺出水花還有一道道小彩虹,兩側剪的整整齊齊的草坪和籬笆看起來下了很多心思打理。
從白玉色的石階走上去,方歸看到旋轉大門兩側站着幾個黑色西裝的壯漢,宛若門神。
方歸被人推搡着走進大廳,剛一進門,他就聞到了中庭那邊的咖啡和蛋糕的香味。
他伸出手指了指。
楊桉翻了個白眼,當沒看到。
酒店内的人不算多,但氣氛緊張,大廳内有兩撥人在各自區域内低聲說着話,一部分是黑西裝的壯漢,一部分和之前看到的黃金河那些人樣貌相似。
不等方歸多觀察,他就被楊桉的手下推入了電梯。
電梯内有一個穿着靛藍色制服的高個青年,一進來就笑眯眯的問:“請問楊組長去幾樓?”
沒想到楊桉看到青年,眉毛一揚,“哦,你被門羅趕出來後,就在電梯值班啊?”
他的聲音裡滿是譏諷。
青年也不生氣,“楊組長,您去幾樓?”
“頂樓。”楊桉哼笑起來,“不如你來我這裡,我肯定好好照顧你,比門羅那瘋子要對你好,不會讓你平白無故送命。”
青年詫異的看他一眼,“你說真的啊?”
楊桉:“······”
方歸笑出聲,但嘴巴堵着,笑聲都變得悶悶的。
青年掃了一眼方歸。
叮的一聲,他立即扭過頭說:“頂樓已到,請慢行。”
頂樓是幾個包廂和房間,四通八達,非常寬敞。
地上鋪着暗紅色天鵝絨地毯,兩邊挂着金色畫框的油畫,牆邊櫃上擺着漂亮的香槟色玫瑰。
如果不是方歸腦子還算正常,他以為自己回到現實世界。
走到最裡邊的暗紅色胡桃木大門前,迎賓看見楊桉,立即低頭為他推開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