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時隔多年都沒遭遇上的他會在這個時候遭遇上。
事出巧合,是因為悠仁這個「主角」嗎?
悠仁說的‘感覺會走散’,和這次遇上的夏油傑有關?
我看着悠仁,牽緊他的手:“待會兒會遇到熟人,你别出聲,緊跟着我。”
悠仁疑惑:“誰?”
“夏油傑。”
悠仁皺眉,陷入回憶狀:“這個名字有點兒熟悉。”
“就是那個......小時候......把我打進醫院的咒術師曾經的同伴,那個黑發眼睛小的。”
悠仁瞬間繃緊身體,進入警惕狀态的看向四周:“你不會又要因奇怪的緣由,被打進醫院吧?”
“......” 這是什麼一成不變的刻闆認知?我額頭青筋跳動,單手扯着小鬼的臉頰,拉長:“那是,小,時,候。對我現在的實力有點信心啊,小,鬼。”
悠仁眼淚汪汪的拯救下自己變形的臉頰,扁着嘴巴:“相信就相信!但能不能不扯我臉啊?很痛的哎!”
“我在給你鍛煉厚臉皮,知足吧。”
被輸入奇怪‘知識’的悠仁迷茫的搓着自己的臉:“能這樣的嗎?但這有什麼用?”再次開啟求知模式。
我勾起嘴角:“用處很多。厚臉皮不怕挨罵,就算是别人占理也不打緊,能順暢的罵回去,占領虛假的道德高嶺,取得勝利。還有萬一被揍臉的時候,臉皮的厚度給你墊着,你就不會被揍的頭暈轉向了,給你在打架時添一筆重要的防禦甲,取勝幾率直線上升。但是你現在還沒練成厚臉皮,所以我說的這些别嘗試。” 我一通合理的‘知識’輸出,小鬼聽的一愣一愣的。
小鬼聽後,欲言又止。
這些不是悄悄話,所以孔時雨也聽到了。
聽到的孔時雨欲言又止,止完又欲。最後懷疑的小聲嘀咕:“……這真的是宿傩?”
僞造身份的證件已辦理好,我牽着悠仁快步走上回程的路線。
離開了地下機構地盤的時候,夏油傑等若幹的咒力氣息在迅速靠近并且分散開來,對我們呈包圍勢。
意料之内的聲音響起:“這不是虎杖宿傩嗎?”夏油傑身穿道袍袈裟,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走近,泰然自若道:“真是好久不見了,能在這裡遇見真是難得啊。”身後跟着兩個女孩。
悠仁依我所說的不出聲,警惕的掃視着周圍的人影,牽着的手所用的力度明顯表達了他的緊張情緒。
除了夏油傑,其他的角色都很好對付,單獨對上夏油傑的話,我現在也有信心打敗他,但是現在要顧及悠仁這個無法使用咒力的人......
這次可沒有伏黑惠給小鬼做‘禁咒領域’,最好還是别打起來。我看着有意談話的夏油傑:“找我有什麼事情?” 他要是想為那個星漿體複仇,早就前往我的住處了,所以現在找上我的可能性有兩個,找伏黑甚爾,或者拉攏我入夥。
夏油傑果然問起了伏黑甚爾:“那個零咒力的猴子,你和他是一夥的?”
“呵” ‘猴子’一稱使我感到可笑,那是伏黑甚爾帶給夏油傑的終身陰影,我好笑道:“不是一夥啊,但你這麼說,不就是承認自己被‘猴子’打敗了嗎?那你又是什麼?”
夏油傑身後的一淺發女孩暴起:“注意你的言辭!現在是夏油大人向你問話!”
另一個黑發女孩也抱緊了她懷中的娃娃,那娃娃明顯是咒具,術式被附加在上面,我不清楚那是怎麼發動的,但是能感知到有微小的咒力波動,那個黑發女孩是想發動術式。
悠仁的身體一滞,緊緊盯着她們。
我看着她們就要開始幹架的架勢,無語的想:我好像抱着‘不打起來’的想法開啟談話來着?但我不出兩句話又被集火了......詛咒師果然還是詛咒師......但我說的可是大實話,一定是她們太暴躁。看她們的年紀,也就和我們差不多的樣子,年輕人就是心浮氣躁。
在别處包圍的兩股咒力沒有波動,看來他們是隻負責阻攔我們離開的家夥。
夏油傑伸出一臂阻攔暴躁的倆女孩,溫聲道:“不要緊,你們不要輕舉妄動,那可是特級。别忘了我們的目的。”
女孩們聽了夏油傑的安慰話,瞬間被安撫了情緒。
悠仁向我發出‘要不要跑’的眼神,我搖頭表示先靜觀其變。
黑發女孩的咒力波動停息。
淺發女孩氣鼓鼓的退回去,但口頭不饒人:“給我識相一點,兔子,這麼大個人還要手牽手的幼稚鬼!”
我瞬間繃起額頭的青筋,扭曲着手指,要不先撕開一個不會說話的嘴巴吧,那樣談話才能繼續下去!
夏油傑見狀啟動曾經的‘識時務’技能,開始說正事:“宿傩,你其實是很讨厭弱小的人類吧?在你殺死天内理子的時候,你的咒力很平穩,換言之,你對‘殺死人類’一事,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我聽到悠仁小聲的重複了那個名字“天内理子。”
我臉無表情的看着夏油傑,不置可否:“事到如今,談論一個已死之人毫無意義。你可以直接說出你想拉我入夥這個目的。”
夏油傑笑了起來:“你還是那麼聰明的不像這個年紀的存在。”
我肯定道:“你不能說服我。”
“我還沒開始說服呢,你先聽聽啊,之後再發表意見也不遲。”夏油傑開始像放下了戒心一般,笑容真誠的遊說起來:“你有這樣的才能,卻不加入咒術界,也不在意與咒術界對立的詛咒師那邊,你沒有立場,你向往随心所欲的生活,但是現在持有強大力量的你,要活在普通人群中很憋屈吧?無時無刻的在壓抑自己的能力。”
我無話可說,他說的是正确的,我一直在人群中壓抑自己的脾氣,給弱小得像蛆群一樣的群衆壓抑自己的脾氣。要麼漠視,要麼收緊着力度的去打一頓。
悠仁不見我反駁夏油傑的話,開始看着我。
我的無話可說使夏油傑興奮起來,他扮作慈悲的神情,開始環繞着我們走,訴說他的理念:“無咒力的人弱小的不成樣子,那個零咒力的天與咒縛也一樣,他那時候能打敗我,是占了成長時間比我長的便宜。以年齡計算肉身的強度,那時候已經是他的實力頂峰了,實力頂峰的他也一樣會死在年輕的悟的手下,他隻是僥幸的活了下來,還是得靠術師(你)的援救下才得以活着,不是嗎?” 夏油傑遊蕩到我的面前,裂開嘴笑道:“無咒力的他們都是弱者,都是猴子,你也沒必要為這些弱者而壓抑自己,對不對?”
在一旁也聽着的悠仁感到不妙,開始拉扯着我的手,忍不住的發聲:“宿傩!别聽他的!”
我掃視一眼慌張起來的悠仁,捏了捏他的手表示安心。
悠仁冷靜下來,開始轉移開看着我的視線去警惕四周的情況。
夏油傑掃了一眼悠仁後不再理會他,把雙手掌搭在我雙肩上,像一個虔誠的傳教士向信徒傳授教義:“去殺光無咒力的人,迎來屬于術師的新時代!在那個時候,世界将是術師們的樂園,術師不必再為普通群衆壓抑自身的才能。如何?加入我們,開創新的時代!”
“聽起來還不錯。”
小鬼聽見此話後,瞪着我。
夏油傑露出勝券在握的笑容:“歡迎加入!”放開我的肩膀,伸出右手作握手狀。
但是嘛,這不是我想要的。
我平靜的聽完這一番避重就輕的洗腦話,然後打掉夏油傑伸在我面前的手:“但是,你真的很無聊啊,無聊的妄想。”我嗤笑道:“而且你說的都是紙上談兵,你有自信能打敗那個家夥(五條悟)嗎?” 這些都是空談,因為他的未來一敗塗地。
夏油傑的微笑帶上自信,像看一個不經世事,不識大體的孩子般無奈搖頭對我說:“這可不是妄想,六眼不是萬能的,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他。我有成功的方針,即使是與悟為敵。你能加入的話,那麼迎接新時代的所需的時間将會極大的縮短。你不想擺脫無謂的自我束縛,去大幹一場嗎?”
夏油傑這為自我定下的目标而拼搏的精神值得敬仰,即使這是飛蛾撲火。我不再反諷他的信仰:“我不感興趣,我拒絕加入。”
瞪着我的悠仁放松了眼神,翹起了嘴。
夏油傑不可思議道:“我是真的想不到你會拒絕呢,因為你可是「宿傩」,我能知道你拒絕的理由嗎?”說着眼神掃向了一旁的悠仁,輕蔑道:“是因為...這個猴子?”
一束尖銳的火焰擦過夏油傑的側臉,釘在夏油傑背後的牆上,牆壁轟然倒塌。夏油傑的頭發被擦肩而過的熱浪吹得飛揚。
四周的咒力開始波動。詛咒師們蓄勢待發。
悠仁也吓了一跳,開始流下汗水。
我盯着夏油傑說:“你也注意言辭,不知天高地厚的可憐蟲。”
隻是被熱浪吹拂而過的夏油傑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得捂着肚子,笑得他的同夥也不知所措起來。
那兩個女孩同時發聲:“夏油大人?”
夏油傑舉起‘停下’的手勢制止他人的問話,也停下自己的大笑,但一開口還是止不住的笑意,掃視着我和悠仁:“被徹底束縛住了啊!到底誰才是可憐蟲?”
我眯起眼睛:“ ‘束縛’?”
我勾起嘴角,盯向夏油傑身後的兩個女孩。
我記得沒錯的話,這兩個小女屁孩,正是夏油傑下定決心叛變咒術界,與好友反目的契機吧?夏油傑看起來很是和她們親昵呢。
我盯着她們。
如果這兩個家夥死掉的話,夏油傑又會是怎樣一番嘴臉呢?在原著裡也不得而知呢。
我裂開了嘴。
這種‘不得而知’的事情,好像很有趣啊。
她們像魔怔般開始顫抖。
夏油傑側身走到我視線前面,擋住了那倆瑟瑟發抖的小女屁孩,面容不複剛才的嘲笑:“...看來你确實不适合加入我們,術師在你眼裡也和普通群衆沒什麼兩樣吧。” 說着揮手離開:“我們走。”
他們離開後,悠仁依舊定定的看着我。
我斜視某小鬼:“你的危機解除了,感謝我吧。”
悠仁突然大松一口氣,拍着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然後甩開牽着我的手,用這隻手也拍着我的胸口:“吓死宿傩了!”
我無語的看着給自己松口氣,還要替我松口氣的小鬼,抽下他拍我胸口的手,走向回程的路線:“你膽子也太小了。走了。”
悠仁擦着臉上的汗水跟上:“等等我啊!”
我鄙夷的斜視着跟上來的小鬼道:“你的膽子得練練。”
還「主角」呢,大無畏的品質應該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