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點名班上30人确認到齊後,開始讓學生組織隊伍。
這群傻逼‘學霸’們居然相互投視眼神,分明是在争取誰站最前,很快就有一個墨綠發、戴眼鏡的屁孩一本正經的站在最前面喊:“我們班的隊伍最應該整齊劃一!所以我們以身高排位,男女各一列,高的站到後面,禮讓一下身高不夠的人的視線。” 并且默默的自持身高走到隊伍最後。
學生們認同了,紛紛不争最前的相互比劃身高,站到自己該去的位置。
站在一旁不管事的班主任對自己班的自律學生露出滿意的表情,把接下來的帶領交給負責的高年級生後離開。
墨綠發的家夥還走到一直在隊伍最後面無聊看戲的我的身後,擡頭挺胸的用規整站姿站定。一副‘我就是最高’的冷硬表情。
我掃了一眼這有奇怪自覺的人,也就和我差不多高:“礙事,滾到前面去。”
墨綠發立刻擡一擡眼鏡,用鏡片的反光遮住了自己的眼神:“那請教同學身高,在下一米六二。”
嘶——,既然被高出不到一厘米。不爽!(宿161.2cm)
我轉身盯着這沒眼色的家夥:“管你多高,你礙着我空間了,不想斷腿就滾。”
“在下竹下野原,”墨綠發突然像被打開了話匣子:“我比較遲才到課室裡,但我已經知曉了剛才的決鬥事件是由你引起的。雖然比試成績沒什麼不好,但是我還是希望同學之間友愛團結互助,你這樣的行為會使班級分裂。多一份愛,人間就多一份溫暖......”開始喋喋不休,和看起來話語不多的外表截然相反。
我拳頭捏起又艱難放松,放松後又再次握緊!
真想揍了這個逼!
這時候那個紅發女也站到了女列的最後位置,掃了我的站位一眼,朝我的方向用手掃了一下自己的披肩紅發,在紅發飛揚間露出武力之外的優勝表情。
我額頭青筋繃起來!
可一拳揍下去他們就得‘碎’了!!這種打‘豆腐’的觸感根本不能讓人提起興緻!
後面沒眼色的人看到男列明顯比女列長了些,自覺的走到女列把隊伍補整齊,還在繼續朝我發話:“還未請教同學叫什麼名字,你也過來這邊補上。” 退後一步讓出一個身位。
我内心反複默念今天不搞事!無視某個墨綠逼,戴上耳機點開音樂阻擋所有的逼逼,拿出手機刷遊戲!
紅發女掃了一眼自己身後的墨綠發,還有見墨綠發對我發出的站位邀請,感到不自然的抱起臂。
隊伍已經排好,勉強算整齊(男列最後突出兩位)。拿着班級牌子的高年級生帶領全班人前往禮堂。
行走中我退出了遊戲,把手機放褲袋,連接着耳機繼續聽歌。
隊伍前有好學生留意到隊伍後面,低聲嘲諷和議論:
“一看就不是正經讀書的人。”
“這種人一定是走後門來到咱班的吧。”
“說不定真的沒有什麼成績,還是個不良,所以别招惹他喲~”
“我有看到了一個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人走在一起,另一個看起來和善多了,你說他們該不會是搞錯了班?”
“說不定是有意調換呢。”
在進到禮堂前,所有人都停下了私語,把嚴肅的氛圍拉滿。
除了我還在打遊戲。
一班是被安排最早進場的班級,不說此班的學生水平,單說發色也确實夠亮眼。
我無視旁邊開始檢舉我此刻還在大搖大擺聽音樂的墨綠發,轉頭掃視後面。
有好幾個班級在有序的跟在我們的隊伍後面,全體新生顯然是按班級的排位進場。
我隻看到了舉着牌子标明的二班三班,勉強能看到四班,五班的小鬼沒能出現在我的視線内。
我感到煩躁的摘下耳機,打算現在就竄過去小鬼的班級。在這種大集體入座的聽演講,混亂一個座位問題不大。
于是我快速的撤出這群‘五顔六色’,快的沒能讓人看清楚的迅速穿過幾個班的隊伍,終于看到了發色在全黑發的班裡一枝獨秀的弟弟。悠仁也因為身高排在了隊伍最後,這很方便我湊入隊伍。
悠仁一眼瞅到正蹿過去的我,瞪起了眼睛。
我一下子蹿到微微驚訝的小鬼背後,抱住了小鬼的脖子,埋進小鬼的後脖子裡深吸一口氣,感覺又能活過來了。
拖着我前進的小鬼壓小聲音:“你怎麼過來了啊宿傩!”開始略慌張的用身體對我做無用的遮掩。
雖然入學式是很嚴肅的場合,基本所有的新生都壓抑着興奮,受莊重氛圍的感染而自律的保持安靜,隊伍群裡基本上隻剩步伐的聲音,但是這份安靜就把一些動靜突顯了出來。
于是我們的動靜已經被隊伍前面的人發現了。跟随在五班後面的六班對此一目了然就暫且不提。
悠仁所在的隊伍,數人轉頭後看,原本僅一位鮮明的粉發又多出了一位,昭著着隊伍後面多出一位外來者。
站在悠仁前面的正常黑發男學生好奇道:“虎杖同學,這位是?”
旁邊的女列也有幾個好奇的看過來,大部分都内向的不敢問話。有一個聲音極小:“長得好像。”
悠仁不好意思的摸摸腦袋頭發:“是宿傩,我們是雙胞胎兄弟。”
“怪不得都是粉色的頭發哈哈哈!”男隊列的倒數第三位也熱情的加入談話,聲音壓低也掩蓋不了中氣十足:“看你們關系一定是很要好!”
悠仁前面的男同學怅然:“同胞兄弟,而且關系要好,真好啊...”
悠仁豎拇指笑道:“是啊!我們關系可好了!”已經和一些同學打成一片的悠仁閃耀着想把我搬到前面:“宿傩來認識一下我的新朋友吧!”
我擡頭掃了一眼他們。
在他們一瞬間的慌亂下又埋回小鬼的後脖子裡。心想都是正常人,還過得去。
我抱緊小鬼的脖子讓小鬼沒能成功移動我,對新朋友們不好意思的笑道:“宿傩他比較害羞(?哈哈哈。”
其他人隻能再次重複‘兄弟感情真好’來緩解剛才一瞬的心慌和尴尬,而且隊伍快到禮堂的門口了,确實不适合再群聊的站正走向,安靜排隊。
小鬼隻好放棄的被動繼續拖着我走,和我說悄悄話:“所以說,你怎麼過來了啊?”小鬼好奇的問:“在班裡相處的不好嗎?”
閉眼的我哼道:“有毒。”
小鬼瞧我我完全提不起勁來的樣子,開始腦補:“什麼毒......你中毒了?!”
“我是說,顔色鮮豔的動物和植物基本都是帶毒的,彩色的蘑菇、顔色花紋好看的蛇多數帶毒,那班‘五顔六色’的人也是如此。”
小鬼一捶掌心:“原來是這樣嗎。” 再次吸收了‘有理有據’的知識,搓了搓自己的頭發後:“...不對啊,人類能一樣嗎......宿傩不也是....我也.......?”
我看了一眼小鬼被曬出小麥膚色的後頸,一口啃下去。
“啊嘶!”小鬼縮着脖子顫了顫,壓低聲音的驚喊:“幹嘛突然咬我?!”
跟在後面的六班隊伍哇然一聲,帶領六班的高年級生立刻整肅自己所帶領的班級。
小鬼開始用手肘往後撞,想把我撞開。
隊伍前面的人忍不住的轉過頭來瞄幾眼,大部分人感到看不懂的繼續安靜排隊,一些人對此兄弟相處模式感到迷惑而展開思考,一些人臉色微紅的再也不敢看過來。
我挨了小鬼一下後,松口放開小鬼:“感受到毒了沒?”
被松口後的小鬼立刻摸向自己的後頸:“肯定是咬破了!你的尖犬齒!”把抹了一把的手伸到自己面前,看到了手上的紅色液體。
就在我想說我們這種粉是‘沒毒的品種’,所以我和那批有毒的‘五顔六色合’不來之前,小鬼瞄了我一眼,然後看着手上的血道:“毒,我感受到了。我是不是該去打針?聽說被狗咬是要打針的。”(病毒)
我踹了小鬼一腳。小鬼歪了歪後站穩。
開始随變成單獨一列的隊伍進入禮堂。
禮堂播放着校歌,禮堂前範圍的新生空座在逐漸被填上,并且在最顯眼的位置已經填上了‘五顔六色’。
禮堂後範圍的座位坐滿了随學生到來的家長,家長們大部分舉起了相機或手機,對着自家進場的孩子錄像或照相紀念。
所有人進場的學生都安靜下來。
小鬼也嚴肅了起來,隻是差點同手同腳,又瞬間的把淩亂的步姿擺正确。
我跟在蠢小鬼的後面輕笑了一聲。
我思索了一下,爺爺貌似最近學習了如何使用相機......動機明确。我感受到一道針對我這邊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到了爺爺舉着相機對準我們......
感覺黑曆史又增加了.......
我和小鬼并列入座後,小鬼依舊在遵循入學儀式的保持肅靜原則,坐正不發一言的看向禮堂前被毛絨簾幕、白色‘入學式’字橫幅、國徽、立西第一中學的校徽、演講櫃台、花飾等布置規整的演講台。
我感知到了有一位術師進入了校園。
不是羂索也不是任何一個被我記下的咒力氣息。而且很弱,保險估算也就三級。
會是用某種‘障眼法’僞裝後的羂索?
不,羂索在遊樂園裡就沒有僞裝咒力,而是更全面的把咒力隐藏起來躲過我的感知,直到在咒靈領域裡使用咒力時才透露。所以這個術師不會是有更好的掩飾方法但蠢得不用的羂索。
那麼會是羂索特意找來幹擾我判斷的人?還是有其它目的而前來的擁有咒力的人?
無論是哪一種,羂索都必須拿出稱得上特級實力的人才能夠牽制我。
那個持咒力的人進入了禮堂,我不着痕迹的盯着他,他一路被校方的人員迎到禮堂側的貴賓座上,完全沒有向學生這邊露出半分尋找的眼神,也沒有察覺我視線的入座後就認真觀看台上。
看來隻是學校方邀請的人。
悠仁還不能清晰感知近距離之外的咒力,向我投來疑惑的表情,抓上我的手在我手心裡寫字:‘那人有問題?’
我寫回去:‘或許’
悠仁伸起自己的手掌,看着自己的掌心皺眉,為這摸棱兩可的回答糊裡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