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在悠仁感動的接過後,開始了事件的描述:“在下可以确定,不是發下課本的人故意分配錯課本的數量。在課本全部分配下去後的課間,虎杖宿傩同學課桌上的課本數目是完整的。”
這時候寝室的門又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最後一位402成員到來了。
門那邊傳來:“到這裡就可以啦,十分感謝!等我整理好寝室再邀請你來做客呀~”
熟悉的聲音,我扯了扯嘴角。
黑木神奈川從某好心人的背上滑下來,
好心人樂呵呵的瞧見寝室内的人員後,流下汗水,對黑木推辭邀請後迅速離開。
“那麼下次請你吃飯呀!”黑木送走好心人後,慢悠悠的步入402,而且兩手空空:“哎呀!那麼快又見面了,虎杖兄弟,還有竹下君,你們好呀!”
悠仁驚喜:“是黑木!”
竹下淡定:“你好,黑木同學。加上你,402的秩序堪憂。”
我:“殘廢該住院,而不是住學校宿舍。”
難怪我覺得‘黑木神奈川’這個名字有點熟,原來是因為在校長室看到宿舍名單時掃過了一眼。所以這黑毛是知道我們住同一寝室,才在食堂的最後又說了第二次‘請多指教’。
黑木慢吞吞的走進來:“雖然住醫院有護士姐姐照顧很好,但是我還要上學唉...” 看到我坐着的沙發,幾乎流下口水:“我也想坐軟綿綿的沙發......”
我屹然不動:“想坐自己搬。” 拇指指向大儲物櫃。
“但是我搬不動啊......”黑木幽幽的看向悠仁,張開雙臂朝着悠仁的方向進發:“虎杖弟弟~”
“所以能不稱呼我‘弟弟’嗎?” 扁着嘴巴的悠仁不明所以,但也對他張開雙臂,以為是要來一個‘久别重逢’的擁抱。
我幾步走過去提上這明顯又想挂在悠仁身上的黑毛的後衣領,攀上空置床位的梯子,把黑毛扔到空置的床上,然後回到沙發坐下。
對于‘攀爬垂直梯’這種運動,黑木身體力行的表示‘自己下不來了’,在沒床鋪的床闆上也癱着的躺直了。
悠仁看着黑木的死魚模樣,欲言又止。
竹下面無表情的提了提自己的眼鏡:“懶惰有礙于組織‘秩序’,即使你是‘第二’。”
悠仁驚呆了:“黑木是第二名?!”
也就是說,要是沒有我的插入,黑木神奈川才是一班的第一。
黑木懶懶的發鼻音:“你們好呀,一班的第一和第三。但是無論排名第幾,都是一樣的累人呀......”
竹下隻發表客觀意見:“如果不是他遲到,再次被提點作為代表宣誓的人就是黑木同學。”
悠仁不可置信:“呃,這樣......也能...”
悠仁瞬間淚崩:“也能成績超好嗚哇啊!!為什麼啊!!”
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我,收起手機,對小鬼張開雙臂,小鬼瞬間淚崩着撲過來。
我抱着小鬼拍拍他背:“你比他強多了,他一張沙發都搬不動,床都下不來,除了成績,就是個廢人。”
悠仁瞬間不淚崩了,支起上身,對我悄聲說:“......說是‘廢人’......也太那個了一點了啊!宿傩!”
我音量不變的瞄向死魚狀的黑毛:“難道這樣還不算是‘廢人’?那麼世界上就不存在廢人了。”
悠仁也看向死魚狀的黑木,
癱着的黑木晃一晃垂下來的雙腿:“這種床......下床...好難。上床...更難。”
悠仁:“......”,能一步跳下這才一米七高的床的悠仁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于是想接回剛才讨論的話題,站起來準備走向沒事就看書的竹下。
由于剛才的抱姿習慣了,于是我把剛站起來轉身準備走的小鬼攬回來抱上。
面無表情的竹下野原連續提了兩次眼鏡。
跌坐回來的悠仁,無奈坐在我腿中間沙發上,決定和竹下展開遠程筆錄,再次叼回木勺,拿出記錄的小本子和筆,對三米外的竹下說:“竹下同學,剛才我們聊到......聊到.....” 複看自己筆錄的小鬼卡住了。
我掃一眼小鬼的‘筆錄’:
NO發課本錯,完整,課間
我:“.......” 我皺眉。
雖說筆錄講究簡易,但前提還是要看得懂。至少也是寫下筆錄的人自己能看懂,但明顯小鬼自己也沒懂.......
剛才在想别的事情的我沒聽,所以我也看不懂。
竹下往書本裡夾下書簽,把書本放回書架上,擺整齊,一本正經的回應悠仁的遠程筆錄:“聊到在下有看到課間的桌子上,虎杖宿傩同學的課本是數目完整的。”
黑木懶懶的插入:“竹下怎麼能确認課本數目是完整的?這課本的數量,可不是路過看到就能确認的事情呢。”
竹下提眼鏡:“因為看到空桌上的課本沒人整理很亂,所以在下親自整理了一翻。”
黑木把自己移動到床邊緣,以便看到下面的情況:“哦~我懂!整齊很重要啦!”
悠仁向我發出不理解的眼神,
我回道:“這種人看到不整齊不幹淨的任何東西都會感到不舒服,這種症狀叫做強迫症,是一種無藥可治的病。”
悠仁瞬間捂我嘴:“噢!我明白了!整齊很重要!”又看了一眼竹下床位處被整理得一絲不苟的物品,再次嚴肅的重複:“整齊真是太重要了,看着就很舒服。”
黑木在竹下看不到的床邊緣投給小鬼一個‘上道’的眼神。
竹下提了提眼鏡:“我身體健康,沒病,也不是強迫症,是你們不懂秩序的重要性,不懂秩序的美好。無論人還是物,有了秩序才會有超然的發展(省略)”
我拳頭繃起青筋!
小鬼突然用力往後靠,用力挨上我不讓我起來揍這逼!
竹下還在繼續:“整齊也是秩序,紀律的整齊也很重要,所以這個背地裡把别人課本藏起來的行為,就是擾亂班團結、擾亂班秩序的行為,為了集體秩序,在下會幫忙解決。”
小鬼像安撫動物一樣輕拍着我手,聽完竹下的發言後,再次大張着嘴巴,雖然不是很懂,但是:“感覺好高尚!”而且因為是才認識不到一天就願意幫忙找我丢失的課本,于是十分感動:“你真是個好人啊!竹下!”
竹下:“應該的。”
黑木:“推理嗎?不用運動的幫忙也加我一個呀~”
悠仁感動得從我懷裡掙脫了出去,感動得眼淚汪汪:“黑木!竹下!你們都是大好人!”
于是他們展開了相互恭維。
我額頭青筋還在蹦跳。總覺得他們的波長和頻率明顯是兩種東西,但卻詭異的接洽上了。
我深吸一口氣,離開寝室下樓去看一眼這宿舍的公共區域。一班的學生看到我都基本避開了,我對此感到舒适的在一樓的學生休息室找到了公用的微波爐,學生休息室裡甚至有一個簡易廚房,帶有烤箱。我尋思着這種設備極簡的小廚房能做什麼食物,心情挺好的回到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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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去樓下一趟所以我沒關寝室門,
于是悄聲回到402的我看到了以下情況:
黑木了解有關丢失的課本信息後,還有早上發生的種種後,手在床沿垂落,分析:“犯人挺狡猾,把課本分散藏在不同學生的書裡,以宿傩君的個性,要是他們不提,然後課本直接被宿傩君找到,他們都要受牽連,犯人也坐享其成。要是他們主動把多出來的課本上交,隻要上交一個人,然後其他被藏有多餘課本的學生也會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一定會選擇不被找茬的把課本上交。課本被這樣毫不費力的找齊後,沒損失、也對此行為不屑的宿傩君也就極大可能放棄花時間去找犯人了。這樣一來,還藏在暗中的犯人也沒有損失。”
悠仁仿佛看到福爾摩斯現世,崇拜的看黑木。
竹下:“那犯人也有可能自身藏上一兩本,以便看情況嫁禍到嫌疑最大的人身上,撇清自己的嫌疑。”
悠仁又崇拜的看竹下,并且滿面的:‘事情好複雜,越來越聽不懂了’。
黑木笑起來:“不,不,以風險計算,定然是一次性作案最為保險,相同的手段隻會增加暴露的風險,所以犯人不會二次作案,必定不會自己藏有課本。要是第一種所有人都不交多出來的課本的情況發生,同樣帶有多餘課本的他就要挨揍了。而要是其他被藏有課本的人被宿傩君找到了,并且因‘包庇’而挨揍的時候,其他人才把課本上交,我想都已經開揍的宿傩君,會公平的不放過任何一個人吧。”
悠仁閃亮的使勁點頭。
竹下對這種‘公平做法’不置可否:“你所說的分析,都沒能找到誰是犯人。我想可以檢驗這本課本上的指紋。” 指向了放在了我床下桌上的課本。
悠仁像是看到了電影級的偵探劇情,興奮無比:“驗指紋!!”
黑木的語氣突然失去了力氣:“驗指紋是一個能找出犯人的辦法,因為課本還嶄新,碰過的人不多,很好排除......但是驗指紋好麻煩的啊......超累的啊......”黑木癱着的動作就沒變過:“而且已經有知道犯人的方法了哦。”
悠仁略有遺憾:“是監控嗎?”悠仁向竹下解釋了一番黑木在放學後,睡覺中聽到了情報。
竹下:“既然看監控就能找到犯人,那你們還在這裡糾結什麼?”
悠仁無奈:“是宿傩也說他自己有辦法解決而不去看監控。”
黑木:“推理的過程挺好玩嘛,所以推理一下過程也很有意思啦。”
悠仁擋住嘴巴悄聲說:“其實是宿傩懶得去看監控,他超級怕麻煩,所以一遇到麻煩就超懶,看起來對啥都無所謂,其實都是懶得理。”
我站在了小鬼背後,往小鬼的脖子上吹一口氣。
小鬼瞬間寒毛豎起,結巴:“ 我我我背背背後,是不是有有有有有有”
竹下點頭:“有你哥。”
于是我把不長記性,再次當面說我壞話的小鬼揍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