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被揍得嗷嗷的窩回自己布置好的窩裡,用被子裹着自己。
竹下野原已移步到寝室後門外的陽台躲避。
黑木神奈川一直在裝屍體,但因為‘屍體’在高床上,所以幸免于難。
我抱臂看着床上面的小鬼。
小鬼身披被子,幽幽的看着我。
我發出:‘以為躲在上面我就奈何不了你?’的眼神,并且踩上小鬼床的梯子,上去抓人。
小鬼在我踩上他的床梯的瞬間就彈起來跳到相隔一米的我床上,并且擺好準備跳到對面相隔兩米半的黑木床上的姿勢。
黑木見此把自己往床的裡面滾了幾圈,讓出位置避免被踩到。
擱這玩踏樁呢?臭小鬼。
也虧得這床架是鋼,不然還得散架。但要是我和小鬼真的在上面進行踏樁式追逐,雖然不會散架,但變形就一定會有。
我沒有換上梯的位置,直接上去小鬼的床,小鬼見狀立刻跳到黑木的床上。
黑木:“還真能跳過來呀?這兩米多,而且還沒有助跑。”驚訝中為自己以防萬一而滾離床沿感到安詳。
“抱歉啊黑木。”小鬼歉意中警惕觀察我來抓人的路線,站在可快速選擇跳往竹下野原或我床鋪的位置,對黑木說:“不介意的話,到時候我可以幫你把床鋪遞上來。”
黑木感動:“好啊!”
‘咚咚咚’寝室前門響起敲門聲:“請開門!”
斜對面床闆上的小鬼委屈的比劃暫停手勢,示意為:别玩了,有人來了。用下巴指向寝室門示意:該開門了。
我姿勢未變,對小鬼側一側臉朝寝室門示意:那你去開啊
小鬼抱住自己的胳膊示意:我去開門,你能不捉我嗎?
我以微笑回應。
小鬼扁着嘴巴沒有敢動。
‘咚咚咚’的敲門聲再次響起,黑木似乎才睡醒:“哎呀,來客人了。”對着寝室後門,像費盡了畢生的力氣去喊:“竹下君————有客人————其他人現在不方便開門————” 然後像斷了氣一樣,腦袋一歪一閉眼,沒了動靜。
竹下打開寝室的後門進來,看到被打翻的一些東西而皺了一下眉頭,再環視了一圈寝室内的正在僵持的‘戰況’,提了提眼鏡,直直走向寝室前門,開門:“你好。”
門外有兩個一班學生,語氣不善:“我們是你們寝室對下的302,你們寝室很吵!能安靜嗎?”
竹下瞬間側身展示出寝室裡的某個方位:“很抱歉在下沒能力去制止,請便(請你們親自制止)。”
門外的學生齊齊看向站在高床上的我。
我不爽看過去:“哈?”
門外投訴的學生默默的把寝室門關上,悄聲對竹下說:“沒事了,你們保重。”
于是竹下又回去陽台那邊了,順道從自己的書架上拿了一本書。
我嘴角抽一抽,站在小鬼的床上對斜對面的小鬼勾手指,微笑:“小鬼,過來。”
悠仁姿勢不變,一分的猶豫中帶有九分的抗拒,蓄勢待發的側眼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斂去微笑,冷聲:“過來。悠仁。”
悠仁抖了抖,在我盯着他的視線下,委屈的跳到我床上,用我床上的被子把自己裹上,再蔫嗒嗒的再跳回來自己床上,委屈看我:“宿傩......我錯了......”
我抱臂瞪小鬼,自然知道他的潛在意思是‘我道歉,但我下次還敢’。
我一踢小鬼的後膝,小鬼倒下的瞬間被我用被子層層包裹成壽司餡。
我把這條厚實的‘壽司’當坐墊坐上,讓小鬼不再亂竄。
我内心歎氣我弟總是不服管教。拿出手機向乙骨憂太發送信息。
我:轉學來仙台的立西一中
半分鐘後。
乙骨憂太:什麼?轉學?但是......不是說轉學就能轉學的吧......宿傩君......
我:把你學籍信息發給我,這邊的學校我搞定,你學校那邊自己搞定
竹下野原聽着寝室裡長久不再有動靜後,回到寝室,面無表情的收拾被打亂的東西。黑木在床闆上安詳的睡着了。
被長久壓坐着不好動彈的壽司小鬼開始了‘蠕動’:“麻了!宿傩!我要麻了!”小鬼終于從壽司餡狀掙紮了出來,伸展身體後探頭看向我手機:“在聊天?和誰?”
乙骨憂太終于回複:‘好吧......我試試’
文字裡充滿了糾結。
悠仁把下巴壓在我肩膀上,看清了信息内容:“轉學過來?誰?”
“乙骨憂太。”我熄掉屏幕直接往後靠,躺上,把手指随手一放,閉眼睡午覺。
悠仁艱難的抽出被我壓着的半邊身體,側身看我,用手指點着我臉:“乙骨憂太是誰?”
“你的護衛。”
“‘護衛’?” 悠仁停下了手指點我臉的動作,開始皺眉的展開腦洞,想通了是印證我提過的‘防止他被拐走’說法後,扁着嘴巴:“你是不是又要獨自去哪裡?”
我睜開眼睛看躺在一側的小鬼。
小鬼怎麼在這種地方就突然腦子好使起來了?
“問題太多了,别吵我睡覺。”我扯起被子蓋上睡覺,但是由于小鬼就貼着我身側躺,于是蓋上的被子把小鬼也蓋上了。小鬼的眼睛在被子裡發出幽幽的亮光。
悠仁扁着嘴巴,在被子裡支起身體:“别睡啊,起來,起來。”開始雙手撓我腰側,企圖找出那并不存在的‘癢癢肉’:“告訴我要去哪裡!”甚至跨坐在我身上的撓。
“啧,臭小鬼!” 這真是沒法睡了!我擡手反擊,撓上臭小鬼的腰。
“噗呲!”
沒想到臭小鬼還真的感到癢起來了。
......這種癢感不就隻是心理作用嗎......
我仔細想了想這個自己摸到同樣的地方不會感到癢,而别人摸到可能會癢的原理。
是人類實行對外的防禦機制所作出的神經反射。所以小鬼是對我開啟了這個‘防禦機制’。
“蛤蛤蛤蛤哈哈哈哈” 悠仁扭來扭去各種阻止我撓他的動作:“别撓了哈哈哈哈哈哈我投降!”開始向後撤退。
我起來追上繼續撓,勢必要把這個對我的‘防禦機制’除去。
宿舍裡其他人識趣的各幹各的事情,睡覺的睡覺,看書的看書。
小鬼在咯咯笑中度過了這個午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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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回去上課的小鬼廢了,笑麻了的小鬼頹廢的在寝室裡拖動步伐:“為什麼......笑也能這麼累人......” 拿上杯子去裝水喝。
沒做啥事情,但同樣如同廢人的黑木,依舊癱在床上的解答:“因為長時間笑會導緻過度通氣,引起缺氧。加上腹肌、膈肌、胸肌等劇烈顫動,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所以會感到累才是正常。想你能持續笑那麼久的,已經說明你擁有體能的極緻了。”
喝水的悠仁聽得一愣一愣的,隻聽懂了黑木在稱贊他體能好,于是:“...謝謝。”
我路過喝水的小鬼,用手抓一把因喝水而提起手臂的悠仁的腰側。
小鬼扁着嘴巴,果然麻了的再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廢了的小鬼拿着水杯癱在了沙發上恢複。
我看着占了我座位的小鬼,拉出我床位下的椅子将就坐。并且苦惱于又要去蹲課室,要不把沙發搬過去睡覺?可惜這是單人沙發,不能平躺但又占位置。
床上的黑木終于坐了起來,對收拾了書本準備出發的竹下張開雙臂:“竹下君~去課室順便捎帶上我呗?”
悠仁頓時對黑木一臉複雜,也開始猶豫要不要稍微幫一幫。
我感到此地不宜久留的拉上小鬼:“走。” 直接出門去了。
———————寝室内
竹下路過黑木的床下,對着上面的黑木面無表情:“下在拒絕,黑木同學還是早些擺脫懶惰的好。”轉身邁向寝室前門。
“這樣一來我會遲到的——”黑木晃一下垂下來的腿:“我也想遵守紀律,不想遲到的——但現在已經來不及啦——”
竹下停下了步伐。
黑木:“所以捎帶上我呗——為了一班的秩序——”
面無表情的竹下野原,嘴角微微的勾起,轉身走回黑木的床下:“為了一班的秩序,僅此一次。”
竹下背上黑木後:“但也為了一班的秩序,黑木同學也該想想辦法讓虎杖宿傩同學回來一班上課。”
黑木:“好呀,我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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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悠仁在鞋櫃處換鞋。
一班的其他人見到我們都基本上的‘敬而遠之’。
準确來說是見到我而‘敬而遠之’。
從樓上下來時,稍微從廢人狀态恢複過來的悠仁每逢遇上一班的人都甩過去一聲招呼。有些講禮貌的人也不好無視打招呼的悠仁,朝悠仁點頭示意回應。
每逢遇到有回應的一班學生,悠仁都像收到了禮物,閃亮的把我推往他身前,‘送出’我作為‘回禮’。
我:“......” 被施以小鬼怪異操作的我,面無表情。
回應悠仁招呼的一班同學直面着我,僵硬了,尴尬了。一班學生尴尬又僵硬的同樣朝我點點頭後木然的自己走自己的路了。
走出宿舍樓後,路面終于寬敞起來,于是不用再走同一條路的一班學生,有多遠就遠離我們多遠。
悠仁對此又摸上了下巴的看我。
我面無表情的斜視小鬼。
小鬼突然看着我臉的歎氣。
我額頭青筋微微蹦跳。
竹下和黑木追了上來。
悠仁看着這個組合驚訝,悄聲對我說:“感覺竹下不是會背不想自己走的黑木的人呢。”
追上我們的竹下發出‘暗号’:“黑木同學,該上了。”
癱在竹下背上的黑木:“ok!” 然後面朝我們:“宿傩君還要找回課本,所以順便回一班上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