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有古代的氛圍感,但是悠仁隻想表示這也太暗了!特别是進來後身後的大門無風自動的關上,使得内裡更暗了一層,顯得特别壓抑,就像回到咒力封禁的審訊室裡一樣。
悠仁内心瘋狂吐槽:高專這是樂于這種風格還是沒通電?明明宿舍區就挺現代化的啊!
“好慢啊悟,你遲到了9分鐘。”室内的主位上坐着一個人,人在大門關合上後發話了。但手中的作業沒有絲毫停下甚至沒看向來人一眼。
悠仁看清了那個人而大吃一驚地吸了一口氣,
此人無論是硬朗兼蓄了w型胡須的臉型還是橫向厚實的體态都看起來和細膩挨不着邊,而這個人悠仁曾有過一面之緣人,但悠仁沒想到這位名叫夜蛾正道的人正是東京咒術高專的校長!而此時的校長正被一大堆或可愛或醜萌的毛絨玩偶半包圍着......并且這位和細膩沾不上邊的校長正在超細膩地紮着超可愛又小巧的羊毛氈玩偶......
悠仁内心再次止不住地吐槽起來:‘原來這個大叔就是校長啊?大叔居然在做可愛的羊毛氈??難道這種就是所謂的......反差萌???’
悠仁今天深刻體會了‘反差萌’一詞為何意,并且忽然覺得這個詞用在宿傩身上也蠻合适,因為你完全看不透宿傩那具有威懾性的外表下,他内裡都在想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可能什麼都沒想隻是在發呆。
完全不知道悠仁冒犯想法的夜蛾正道雖然手上紮羊毛氈的動作絲毫未停,但是語氣很是嚴肅地呵斥五條悟:“你老是遲到那不至于挨訓的時間,這個壞毛病要改掉。” 語氣倒是十分符合夜蛾正道外形的形象。
五條悟無辜道:“不至于挨訓那就别訓我了嘛。”五條悟屢不悔改:“反正你一直在做玩偶,晚個9分鐘也毫無影響。”
夜蛾正道表情未變,但紮羊毛氈的動作猛地加快了幾分,像是狠不得把五條悟也紮一紮的樣子。
五條悟向悠仁介紹道:“他就是校長,夜蛾正道。”
悠仁開始為接下來的面試緊張起來了。
夜蛾正道擡頭,看向悠仁,終于結束了手上的作業:“我記得你,一年多前闖進來高專會議的人之一。”
悠仁馬上四十五度鞠躬以求在校長心中留下良好印象:“校長您好,我是虎杖悠仁,請多指教!”
“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夜蛾正道的語氣和當年一般冷硬:“你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悠仁遲疑地想了想:“...為了學習咒術。”
“我問的是你學會了咒術之後要幹什麼?”夜蛾正道的表情和語氣毫無變化。
而五條悟走到了不遠處的牆邊靠着,嘴角勾起地旁聽夜蛾正道一仍舊貫的面試專題,期待着悠仁的答案。
第一個回答似乎不太好,悠仁感到了面試的成功率懸了起來,留下了一滴冷汗,很努力地想着最優解的回答:“學會了咒術後,我就可以祓除更多的詛咒,救更多的人,而且【兩面宿傩的手指】隻能靠我來回收,不然放任不管會造成很大危害的吧。”
“你為什麼要在意他人的安危?”夜蛾正道提出的問題令悠仁一時難以理解。
悠仁皺眉道:“救人,還需要理由嗎?”
夜蛾正道毫不把社會上的道德準則當作前來學習咒術的準則:“事故、疾病、沖突,每天都有你不認識的人死去,這很正常。人被詛咒危害緻死也是社會中常見的一種死亡。所以你一個人是否學習咒術,是否去祓除詛咒在社會中也沒有多少影響。”
悠仁感到校長不怎麼講道理,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不是該樂見其成的事情嗎?怎麼校長總是想方設法地找理由拒絕他呢?明明現下也隻有他擁有回收【兩面宿傩手指】的體質,如此不可替代的身份該是不容拒絕的理由才對,校長卻是對他這個優勢避而不談。
悠仁為真有可能收拾包袱回家的可能而不忿道:“但是我已應承來學習咒術了啊,無論如何我也想留下來。”
“承諾?”夜蛾正道站了起來:“就為了這種輕飄飄的東西來學習咒術?”
夜蛾正道對悠仁的回答十分不滿意,大手一揮:“不合格。”
一個綠色河童形象的醜萌玩偶随即站了起來,呲開嘴盯着悠仁虎視眈眈。
感知到玩偶内裡開始有咒力波動的悠仁警覺了起來:“原來那不是玩偶嗎。”
夜蛾正道解釋道:“咒骸,其實就是玩偶。”夜蛾正道手臂一伸開始運轉咒力指揮咒骸行動:“它們隻不過是寄宿了我的詛咒的玩偶。”河童形象的醜萌咒骸攻向悠仁,速度既是超越常人的快,完全不像是玩偶手腳該有笨拙感。
悠仁對着速度快至幾乎閃現在眼前的咒骸伸臂檔格,咒骸揮出軟糯的拳頭擊打在悠仁的小臂上。
“!”悠仁被整個人擊飛出去,撞上了身後3米處的柱子才得以站定。
悠仁感到那拳頭完全不像看起來那樣軟綿綿,是充滿欺騙性的沉重一擊!
醜萌咒骸為自己的優勝而手足舞蹈起來。
“人越是陷入絕境就越容易吐露真心。”夜蛾正道用話語給予悠仁喘息之機:“接下來,隻要我沒聽到滿意的答案,它就會一直攻擊你。”
悠仁認真了起來:“才不是輕飄飄的承諾,是對至親之人的承諾啊!”悠仁直面再次攻擊到自己臉前的咒骸,一個側身避開咒骸的拳擊後反擊過去一個左勾拳,咒骸被擊打在柱子上但又以毛絨玩偶的軟綿優勢反彈起來。
夜蛾正道依舊對悠仁的回答不滿意:“至親之人也是他人。”
咒骸反彈自身後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甚至故意讓自己繼續反彈,在屋子裡不停地撞上橫梁、柱子、牆面,速度越來越快,形成了射線一樣在空間之内與空氣摩擦而過,擦過燭火破開了燭火賴以燃燒的氧氣,蠟燭一支支地被熄滅。
殿内昏暗一片。
悠仁提起雙拳,眼珠子在昏暗之中轉動,但完全看不清快速閃動的咒骸。最後閉上了此事無用的眼睛,用身體去感受敵方的動向,用耳朵去抓取那些律動的聲響。
悠仁凝眉一拳揮向側後方,咒骸在黑暗中的身影被擊中但再次在幽暗之中繼續反彈。
咒骸更強力的砸擊攻來,每隔3秒悠仁都能感受到那道破風聲在在迅速飛撞過來。
悠仁不斷地揮拳把咒骸擊打回去。
夜蛾正道挑眉,看來這種程度根本不能将這個少年逼入絕境,于是運轉咒力,兩個咒骸緩緩地站起來攻向悠仁。
悠仁再也不能維持剛才的遊刃有餘,額上流下熱汗,心想再這樣下去可不行,那些咒骸單用拳頭根本打不壞,悠仁隻恨他還未學會運用咒力并且現在沒帶咒具在身上。
悠仁全力壓榨自己,把每一個動作都發揮其最大的用處,不帶一絲多餘。
悠仁面對三個咒骸的高頻率攻勢,很快重新進入狀态,揮動拳腳如同一隻舞動的鶴,靜立之間總是在攻擊前來的瞬息揮出殘影般的拳或腿把擊打撞回去,然後又迅速回歸相同的靜立姿勢。即使不能防下所有的攻擊,被咒骸的重擊打到也能快速穩住自身,如同一塊被錘煉的鋼鐵。
夜蛾正道點燃了一支蠟燭,看向這個體術造詣驚人的少年,内心暗自驚歎五條悟确實帶來了一塊璞玉,開始用心提點悠仁:“咒術師時刻與死亡相伴,不光是自己的死亡,還要面對形形色色被咒殺的人的死亡,撕裂某些詛咒的類人肉身也是一件令人不快的事情。因此必須有一定程度的精神扭曲或者強大的動力。”
夜蛾正道道破了悠仁學習咒術動力的不足:“詛咒師沒有不後悔的死亡,難道你将來可能被詛咒殺死之時,要把這種不幸怪罪到讓你許下承諾之人的身上嗎?這将會是一種詛咒!”
悠仁聽此頓住了,破綻瞬間被咒骸抓住,悠仁悶哼一聲被擊打撞至牆上滑倒下來。
夜蛾正道手一揮,咒骸們停下了攻勢。“你還不如說是為了減緩死刑而來到高專,那樣做至少是為了你自己,不會把自己的不幸化為詛咒施加在他人身上。”
“才不是為了緩刑。”悠仁緩緩擡首,露出的眼睛反射着比燭火海亮的光輝:“沒錯...我來學習咒術不是為了任何人!僅僅是為了我自己!”爺爺,原來,我也是自私的。
“因為有一個人我不得不追趕上他!我必須追上去!無論如何也要追上去!!”
悠仁雙手手指掐進掌心,勒得發緊:“即使是死在路上我也在所不惜!!!”
“這是我!一生的目标!”
在前往東京大學路上的我頓住了。
“大人?”裡梅疑惑看向停下步伐的我。
我望向另一半靈魂所在的遠方,那裡是悠仁的所在之地,
我久久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