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禅院和司在地上站着,看不見頭頂發生了什麼,禅院甚爾兩口吃完,迅速将空桶藏到了屋頂後方,然後裝出一副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模樣,理直氣壯地說道:“我們正在這兒進行訓練呢!”
月見咽下嘴裡嚼得正香的食物,手忙腳亂地将剩餘那一塊放進自己的空間裡。
小孩從屋頂跳下,臉上挂着一個明顯的心虛笑容,沖着禅院和司連連點頭應道:“對對對,我們都已經訓練好一會兒啦!”
禅院和司微笑着靠近,微笑着拿出帕子慢條斯理的擦了一下月見的嘴角,微笑着向他展示上面的油漬,“哦?訓練?是嗎?”
“啊哈哈……”月見幹笑着,一會擡頭望天,一會低頭看地,反正就是不敢直視禅院和司的眼睛。
他昨天才又掉了一顆牙,這會吃了一點辣的,牙龈上的缺口被刺激的還真有點疼,小孩可憐兮兮的捂着臉,“和司,我保證下次再也不吃啦……”
“之後少吃一點就行了。”禅院和司心不由得一軟,轉而對着也從屋頂跳下的禅院甚爾說了兩句。
禅院甚爾本想要張嘴反駁幾句,可話還沒說出口,嘴裡就先打出了一個響亮無比的飽嗝,那聲音在安靜的空氣中回蕩開來,顯得格外突兀。
眼看禅院和司笑容越來越危險,月見毫不猶豫往外走,“突然想起來直毘人叔父找我有事,我先過去了!”說完便一溜煙兒跑得沒影了。
禅院和司轉頭看向一邊也鬼鬼祟祟向朝着門口挪動腳步的禅院甚爾,“怎麼?也有人找你有事嗎?”
禅院甚爾摸了摸鼻子,沒說話了。
其實月見還真不是在找借口開溜,早些時候就有仆從來傳話,讓月見有空之後去一趟家主院子。
想着也不是什麼很急的事兒,小孩上午上了課回來就沒急着去,而是待在屋裡吃了飯又休息了一會。
小孩這會開始暗自慶幸了,還好自己沒提前去。
感謝直毘人叔父。
一路小跑到家主院子,月見走進房間,發現裡面除了禅院直毘人還有兩三個管事,好像在商量些什麼,小孩自己給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
沒一會,禅院直毘人就招呼着月見上前,“過來,你看看這個。”
月見接過,發現上面是五條悟的照片,旁邊還附有禅院家知道的一些關于無下限的資料。
“五條悟覺醒術式了?還是祖傳的無下限?”月見把照片單獨拿了出來,由于拍攝角度或者其他原因,照片上的人像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但那一雙獨特的蒼天之瞳卻依然清晰可辨。
擁有這樣一雙美麗眼睛的主人,真實模樣究竟會是怎樣的呢?
禅院直毘人撚着胡子,緩緩說道:“這次的交流正好輪到五條家舉辦,距離正式開始明明還有好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地把邀請函給送來了。”
這是他們禦三家内部之間的交流活動,剛才禅院直毘人就是在和幾個管事商量該帶哪些人去參加,自家裡這一代的小輩放外面可能還行,但是真要和另外兩家比試較量的話,卻不見得能穩赢。
還好有他們家還有一個禅院月見。
想到這裡,禅院直毘人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了月見身上,眼中滿是欣慰之色,出了好幾次二級任務回來的月見身上都一道傷口都沒有,連衣服都沒破損,這是完完全全的碾壓局啊。
連長老們對這個進度也都非常滿意,隔壁五條家這麼火急火燎的宣告六眼和無下限的組合,其目的不言而喻——無非是想借此機會狠狠地壓住禅院家一頭罷了。
同時擁有六眼和無下限術式的五條悟确實非常強,但是他們家的月見也不差啊!
那五條悟才六歲,剛覺醒術式沒多久,五條家就把他推出來,生怕這小孩遭到的暗殺不夠多是吧?
黑市上六眼的懸賞金額又往上竄了一波,他們禅院家要不要再往裡面添一把火呢……
幾個管事各領了吩咐退出去了,禅院直毘人把月見叫到身邊坐下,他跟小孩說,“這次的交流會,我打算帶着你一起去。”
“真的嗎?太好了!”月見聞言興奮得連連點頭,他現在已經沒有之前那樣喜歡去外面玩了,不過他還沒見過其他兩家的人呢,特别是那個五條悟,“五條悟也會出面嗎?”
“你會見到他的,”禅院直毘人摸着下巴,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這麼多年來與各方勢力周旋往來,他閉着眼都知道這些人在打些什麼算盤,“到時候可要好好看看五條家的六眼神子到底是什麼樣子。”
五條家不就是想看看他們家的月見嗎,他們可沒有五條家那樣小氣,到時候大大方方給五條家看就是了!
除了曆史上禅院與五條的家主在禦前比武中同歸于盡的那一次之外,千年來禦三家暗地裡互相較勁、暗中下手,但這種事情卻從未被擺到明面之上,誰都不願意成為衆矢之的,引發更大的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