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悄無聲息地潛入别墅,月見緊随其後。
兩人剛剛踏進别墅大門,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撲鼻而來,整個房間内一片狼藉,仿佛經曆過一場激烈的戰鬥,地上橫七豎八地躺着幾具屍體,旁邊散落着幾支手槍,星星點點的血迹延伸至更深處。
刀痕?
貝爾摩德一邊警惕一邊上前查看,這些刀痕深淺不一,但都精準地命中要害。她心裡一沉,能用處于劣勢的冷兵器殺了這麼多人,到底是誰?
她當機立斷,決定立刻撤退。
以她在組織的地位,偶爾失敗一次小小的任務并不會有太大影響,但是搭上自己可就得不償失了。
想到剛才進來時留下的些微痕迹可能會被裡面的人發現,貝爾摩德換了一條路走,正當她快步走過一個拐角時,突然,一道寒光如閃電般朝着她的面門直刺而來!
貝爾摩德心頭一驚,身體本能地向一側閃躲,小刀劃破臉上的面具,在她臉上擦出一條細而深的血痕。
“唔……”貝爾摩德悶哼一聲,腳步踉跄了一下。
與此同時,黑暗的角落裡傳來一個低沉而冰冷的聲音:“哦?身手不錯啊,居然能躲開。”
來者毫不掩飾自己的腳步聲,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了貝爾摩德的心頭之上,手上的刀刃在月色映照下閃着凜凜寒光,“居然還有沒殺幹淨的嗎?挺能藏啊。”
“隻怪你運氣不好了,小姐。”高大的身影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來人露出一個嗜血的冷笑,“告訴我還有一個人藏在哪裡,我會給你個痛快的。”
貝爾摩德暗自咬牙,手上的槍蓄勢待發——
“在這裡呢,好久不見。”
進入别墅沒多久,月見便敏銳地感覺到一股異常強大的氣息,他将自身咒力收斂進空間裡,整個人的身形瞬間消失在月光下。
他很好奇這股氣息的主人,換作以前月見絕不會因為一點好奇心就去冒險,不過畢竟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有了保命手段,自然要先順從内心的渴求。
但月見從沒想過能在這裡看見禅院甚爾。
他也沒想到今晚上居然會是自己主動掀開兜帽。
禅院甚爾看着那張令自己覺得分外眼熟的面孔,臉上的冷笑驟然凝固,他不自在地抱着雙臂,别開臉,嘴裡很是不爽地發出了一聲“啧”。
小少年圍着他轉了幾圈,眼裡滿是新奇。
“小鬼,看什麼看?”禅院甚爾語氣煩躁,随手把刀收了起來,目光瞥向拐角處的貝爾摩德,“這誰啊?你認識的人?”
月見點點頭,開始給禅院甚爾介紹道:“這是貝爾摩德,之前給你們說過的。”
他順着禅院甚爾的目光看過去,看見貝爾摩德臉上的血痕,心疼地說道:“都說打人不打臉!你怎麼偏往人家臉上招呼!”
禅院甚爾絲毫不掩飾,反而理直氣壯地回應道:“我當時瞄準的可是額頭。”他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貝爾摩德,“你的新歡身手看起來還行啊。”
甚爾這家夥這麼久沒回家,怎麼連說話都變得怪怪的了,月見有些無語。
貝爾摩德目光不停地在兩人之間遊移着,她收斂了臉上明顯的敵意,但那隻緊握着槍支的手卻始終未曾松開半分。
“話說回來,甚爾,這個小組織怎麼惹到你了,下手這麼狠?”月見張開空間細細感受了一下四周的情況,這裡除了他們三人外,已然再無任何一個活人的氣息存在了。
禅院甚爾又啧了一聲,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了月見的問題,“黑市上有人懸賞這個頭目,我來的時候他們正好聚一起開會,就一起宰了,順手的事。”
就這麼站在說話也不像回事,而且任務現場不好久留,多待一會兒可能就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危險或者變數。
貝爾摩德撩了撩頭發,笑得風情萬種,她主動提議道:“既然都是認識的人,不如先一起離開這裡,有什麼事情之後再說,怎麼樣?”
走出别墅,月見戳了戳禅院甚爾,看他完全沒有回頭的意思,小少年指了指後面,“要不要我幫你處理一下?”
他們來的晚,不知道禅院甚爾之前到底有沒有留下什麼可能暴露自己身份的證據。
月見這些天跟着貝爾摩德混,發現了他們組織處理現場一個簡單粗暴卻十分有效的方式,那就是放置炸彈,“轟”的一聲全部炸完,所有痕迹都能消失的一幹二淨,輕松又快捷。
貝爾摩德車上也備的有炸彈,月見還拿了幾個玩,現在要是他直接丢兩個過去,别墅能直接被炸成廢墟。
“不用,”禅院甚爾一臉的滿不在乎,語氣中還帶着一絲不屑,反正他都殺穿了那群菜雞都沒能碰到他一下,“我幹這麼久了還不是沒人能抓到我?”
月見:“……”所以你這麼久不回家就是在外面這樣鬼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