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學不僅喜歡看福爾摩斯,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文藝青年,月見已經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以及肯定了。
因為在二樓用作教室的房間書架上,整整兩排擺放着的全都是屬于黑澤陣的書籍,這其中有一部分是月見之前送給他的整套《福爾摩斯探案集》,而其餘的那些則全部都是黑澤陣自己買回來的。
甚至為了能夠買到這些書籍,黑澤陣竟然還特意去向貝爾摩德打了申請,并且在每次出門之前,他都會極其自覺地在自己身上安放好監聽器以及定位器。
月見湊到貝爾摩德身旁,壓低聲音說起了悄悄話:“有必要做到這種程度嗎?”
貝爾摩德同樣也是一臉神秘兮兮的模樣回應道:“當然有必要啦。如果他在外面不小心被抓住了,最後還不是得靠我們想方設法去把他解救出來嘛。”
月見瞪大了眼睛:“啊?原來是這樣的嗎?”原本還以為他這麼做僅僅隻是為了向組織表明自己絕對不會背叛的堅定态度呢。
至于貝爾摩德口中那個有意無意将他也涵蓋進去的“我們”......月見倒是覺得無所謂啦。畢竟大家平日裡相處得還算不錯,如果真遇到什麼危險情況的話,順手撈一把倒也沒什麼。
能聽出來他們是有意降低了音量,但這兩人就站在他旁邊說的啊!别說他特意訓練過聽力,就是普通人在這也能明顯聽見他們這悄悄話好吧。
正準備出門的黑澤陣聽得惱羞成怒,氣得幾乎都要掏出槍來指人,“你們有完沒完!說夠了嗎!”他才不需要等人來救!
瞧着快真把人惹生氣了,貝爾摩德連忙說些好話哄了哄,“好啦好啦,知道你厲害,就算萬一不小心被抓住了……”
話才剛說到一半,便感受到了來自黑澤陣淩厲目光的注視,貝爾摩德硬生生地改了口,“哪怕被人發現行蹤,憑你的本事也能自己解決的,對吧?”
這小孩真是不經逗。
黑澤陣還想說些什麼,但顧忌着貝爾摩德的身份,還是止住了口,長發少年整個人都散發着不好惹的氣息,就這樣出門了。
望着不遠處黑澤陣的背影,貝爾摩德微微彎下腰來,臉上流露出一種按捺不住想要搞點事情出來的神情,她用充滿期待的口吻輕聲問道:“我猜你心裡的想法和我一樣?”
一旁的月見聞言,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小少年興沖沖地回應道:“一起偷偷去跟蹤,對吧?”
因為最開始的時候鬧了笑話,之後黑澤陣在面對他倆時便一直竭力緊繃着臉孔,生怕一不小心就又露出絲毫破綻然後被他們肆意嘲笑。
但是他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會放松一點沒那麼緊繃的吧?
貝爾摩德一心想要留存些許黑澤陣的黑曆史握在手裡,但她自然不會做出太過火的舉動,隻是想等以後能時不時的拿出來嘲笑一下。
嗯,就隻是這樣。
連一旁的月見也不禁被吊起了興緻,本家的直毘人叔父啊,感覺我在外面要學壞了呢。
如今的黑澤陣對于路人們投來的目光已然漸漸習以為常,白色長發+黑色風衣的配置很少見,是個人都會多看兩眼,更别說他優越的容貌再配上身上冷曆的氣質更是引人注目。
但今天這種被注視的感覺卻顯得尤為異樣,黑澤陣不動聲色地用眼角餘光掃向身後的某個方位。
沒人?是錯覺嗎?
貝爾摩德這次的僞裝身份是一個青年男人,她本來就屬于身姿高挑的那類人,裝扮成男性也絲毫沒有違和感。
月見沒有披那身可疑度MAX的黑袍,而是穿上了一件可愛至極的熊貓衛衣,那毛茸茸的熊貓帽子恰到好處地遮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龐。
黑澤陣的黑曆史還沒搞到手,月見自己的照片倒是留下來不少。
貝爾摩德拿起手機就是咔咔一頓拍,不過都很有分寸地沒拍到月見的全臉,拍完後,她還十分貼心地将這些照片一一發給了月見。
月見望着不斷震動着的手機消息界面,稍稍沉思了片刻,随後從衆多照片裡精心挑選出了幾張,發送給了禅院和司。
感覺大家都很喜歡熊貓的樣子……不過不得不承認熊貓确實很可愛,之後想起來了一定要記得去動物園逛一逛,好好欣賞一下那些可愛的大熊貓們。
忽略耳邊時不時傳來的路人“卡哇伊”的聲音,月見緊緊跟在貝爾摩德身後,看着遠處的黑澤陣朝着一家書店走去。
“要跟着進去嗎?”月見有些拿不定主意,于是轉頭看向身旁的貝爾摩德。
他對跟蹤這種事沒什麼經驗,而且在外面除了保護自己的空間屏障,他也不是很喜歡頻繁地使用咒力,現在還是聽專業人士的意見比較好。
貝爾摩德認認真真地觀察着四周的環境,臉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如果再繼續往前靠近的話,恐怕我們真的就要被發現啦!”
這裡的街道略顯冷清,人流量并不大,四周的店鋪分布得較為稀疏,彼此之間間隔着寬闊的距離,黑澤陣還真是謹慎,挑選了這樣一個不容易被人埋伏的絕佳地點。
貝爾摩德站在街邊,目光掃視着周圍的環境,反複打量後,終于将視線鎖定在了不遠處二樓上的一家咖啡店内。
這家店的窗戶正對着樓下的街道,尤其是靠窗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家書店,隻要黑澤陣一走出來,貝爾摩德相信自己絕對能夠在第一時間捕捉到他的身影。
同樣地,如果黑澤陣有意留意,自然也可以輕而易舉地發現坐在窗邊的貝爾摩德。對于此刻的貝爾摩德來說,這些都已不再重要,畢竟,經過一路的跟蹤,她已經決定暫時放棄此次的行動計劃。
無論如何黑澤陣目前還是她的下屬,之後有的是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