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和黑澤陣甚至沒有等到第二天,當所有準備工作就緒後,二人連夜開車跑到了秋田縣。
修整一番後,貝爾摩德派出幾名外圍成員前往月見說的地址進行探查,她與黑澤陣則分頭行動,仔細确認周邊的路線狀況。
數個小時轉瞬即逝,派出去執行任務的人員僅僅隻有一人返回,其他那些人的定位器都停滞在同一片區域,再也沒有絲毫移動的迹象。
貝爾摩德心中一凜,大概确認了咒靈的位置之後也沒貿然行動,而是把唯一的幸存者叫過來詢問起具體的情況。
……然後她就發現這就是個膽小鬼,覺得非常危險便沒敢繼續往前走了。
貝爾摩德不禁感到有些惱火,她無奈地擺了擺手,讓這個外圍成員自行離開。
一旁的黑澤陣不動聲色地拿出手機,給事先聯絡好的組織成員發送了一條消息,等那個外圍離開一定距離後,便直接滅口。
此次行動關系重大,再怎麼謹慎都不為過。
一陣若隐若現的直升機轟鳴聲由遠及近地傳來,貝爾摩德拿出振動着的手機,按下接聽鍵,将其放到耳邊。
“你們來了沒啊?”月見打了個哈欠,直升機的嘈雜聲音聽着有點吵,所以他特意用空間削弱了一部分噪音,他探出腦袋向下面張望,不出意外的在樹林間發現了兩股熟悉的咒力波動。
“啊,我看見你們了。”月見用咒力給禅院和司指了個方向,專注開飛機的禅院和司點了點頭,順着那個方向緩緩降落。
是的,禅院和司又去抽空學了個直升機,據他所說是報了一個夏威夷訓練營日本京都分營的課程,裡面的老師教學水平确實不錯,上完課之後他便順利考到了直升機駕駛證。
總之就是,“和司,好厲害!”
出發之前的月見看着禅院和司那行雲流水的的娴熟動作,忍不住誇贊道。
面對自家少爺毫不吝啬的稱贊,禅院和司的臉上難掩自豪之色,心裡默念着開飛機得專注專注,不過就算他們不小心掉下去也不會死就是了。
直升機降到一定高度後,月見伸手打開艙門,刹那間狂風席卷而來,迎着呼嘯的風聲,他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
“蕪湖——!”
月見盡情享受着從高空墜落所帶來的刺激感受,那種飄逸而自由的感覺讓他仿佛忘卻了一切束縛,就連靈魂似乎都要融入這廣闊無垠的空氣之中。
在特意用空間做緩沖的情況下,他的落地并沒有産生很大的動靜,他轉頭觀察着周圍的環境狀況,“哈喽哈喽,早上好呀。”
不得不說貝爾摩德挑選的地方确實不錯,這裡的地勢既不算特别顯眼,但又能夠容納下一架民用直升機的停放。
不用自己動手砍一片空地出來了,好耶。
小少年如同雲端之上最自由的飛鳥,張開潔白的羽翼,乘着清風與微光,降臨在這片人世間。
黑澤陣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執行任務竟然就穿成這樣?”
在場的四個人當中,黑澤陣與貝爾摩德身着标準的戰鬥服,而禅院和司則因為需要駕駛直升機,所以也選擇了更為幹練利落的服飾。
隻有月見穿着紋樣繁複的羽織。
月見輕輕地擡起他那寬大的袖子,沒覺得這樣有什麼不對的,他平常不都這樣穿的嗎,“這樣穿又不妨礙我打咒靈。”
“早上好,這位是?”貝爾摩德的目光落在禅院和司身上,雖說衣服款式有很大的差異,但是上面的花紋明顯出自一家之手。
更别說那與月見有幾分相似的臉。
“這是和司,是從小照顧我長大的哥哥。”月見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開心地給大家相互介紹,“他們是貝爾摩德和黑澤陣,我之前給你講過的。”
禅院和司面色冷淡,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二位好。”更多的客套話他一句都不想說。
貝爾摩德一點也不不意外,大家族出身嘛,很多都是這副不冷不熱的樣子,相較之下,月見那種重度顔控的性格才是少見。
待确認黑澤陣與貝爾摩德都已做好出發的準備後,一行人便往樹林深處走去,正是之前那幾個外圍成員失蹤的方向。
貝爾摩德目光緊緊地鎖定着前方,在心中默默地計算着距離,她那水綠色的眼眸中透着一絲謹慎與期待。
前面不遠處的建築廢墟就是那幾個定位器停留的地方。
月見停下腳步,禅院和司心領神會,無聲地走上前去降下帳,出了那麼多次任務,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濁殘穢,盡數祓禊!”
這是某種咒語嗎?
貝爾摩德轉頭看向禅院和司,他正對着月見恭敬地行了一禮,“月見少爺,祝您武運昌隆。”
“嗯嗯,”月見點點頭,招呼着那臉色凝重的另外兩人,“走吧,在這裡面自己要小心點哦。”
越往裡面走,黑澤陣就越感覺渾身上下的不自在,他眉頭緊鎖,每走一步都十分謹慎,那種隻有常年在生死邊緣徘徊之人才有的敏銳第六感正在他的體内瘋狂地叫嚣着,讓他遠離這個危險之地。
貝爾摩德同樣不好受,她警惕地掃視着四周,隻覺得這裡四面八方都有危險,那些黑暗的陰影裡似乎有一雙雙眼睛在冷冷地窺伺着她們。
對于月見而言,找到咒靈的确切方位其實是一件特别簡單的事。
隻要張開空間,将這棟建築全部籠罩住就好了,空間裡的一切都能被他掌控,即使咒靈有所反抗,那月見也能瞬間得知它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