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讓人有些發怵。
顧九卿看到他酒醒了半分,“你怎麼來了?”
蘇凜:“你娘讓我來的。”他的話倒是千真萬确。
“來,我們繼續喝,看他做什麼?”顧九卿舉起酒杯。
其他人扶了一下酒杯,可是看着有人在旁邊怎麼都動不起來,蘇凜在旁邊随意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那個,要不是還是算了吧,我們改天再喝,改天。”
“是啊,時間有的是。”
沒一會兒一桌子的人就都散了,顧九卿暗罵了一聲一群沒意氣的家夥,這個時候還不忘朝樓下喊道,“喂,姓王的給老子把賬結了,不結老子明天就到你家找你!”
酒肆包廂裡重新歸于寂靜。
“看着我做什麼,還不快将你們少爺給扶回去。”蘇凜擡着下巴。
他身邊兩個丫鬟小紅和小翠聽他的吩咐,躊躇了一下,還是走過去一人扶着一邊。
顧九卿掙脫了開來,借着醉意手指着蘇凜,“姓蘇的!别以為老子會怕你!”
蘇凜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發瘋,“既然大少爺不想走,我們今晚就都站着陪着他好了。”
“少爺。”小翠喚了一聲,難道少爺不走她們都要站着,一晚上不睡嗎。
四人杵了一會兒,顧九卿迎着兩個小丫鬟的期許的目光,甩了一下衣袖,氣勢洶洶,搖搖晃晃的下了樓。
他先上了馬車,随後蘇凜也上來了。
“就準備這一輛馬車嗎?”
蘇凜:“就這一輛。”
顧九卿盡量貼着一側坐着,蘇凜朝他看了一眼,也并未說什麼。
馬車搖晃,并沒有現代的車穩妥些,顧九卿好不容易清醒的酒意不知怎麼地又被這馬車給晃出來了,倒在了一側昏昏欲睡了起來。
蘇凜掃了一眼将自己縮在角落裡,團成一團的人。
他本來就不想管這個酒鬼,喝死了才好,喝死了顧家可就真的絕後了。
奈何那婦人一個勁的求他,他做做樣子罷了。
馬車已經停在了顧府的門口,顧九卿還未醒。
“少爺,咱們已經到了,咱們到家了,少爺?”丫鬟朝裡面喊着,喊了幾聲都沒反應。
“去接盆水來。”蘇凜冷冷道。
“這不太好吧。”丫鬟遲疑着。
蘇凜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讓你去你便去。”
小紅頓覺得背後發涼,她們總覺着這個少夫人實在是駭人的狠,比他們少爺嚴厲多了。
蘇凜手掬了盆中的一點水。
顧九卿面部猛的一涼,被這一激整個人坐了起來。
“瞧着,你們家少爺這不就醒了嗎?”蘇凜用手帕悠然的擦了一下手。
顧九卿感覺到那股涼水順着他的面頰的輪廓沒入了領口,冷的他一個機靈,酒醒了五分都不止。
“你幹嘛?”清醒過後顧九卿再次一臉戒備的看向他。
蘇凜擡了一下眼簾,“讓大少爺你醒醒酒罷了。”顧府門前的燈籠高照,馬上前面的簾子掀開了一半,燈光沒有完全透進來,他的一雙眸子依舊藏在黑暗中。
顧九卿還是覺得無比的孤冷,顧九卿沒心思去細看,掀開了簾子優先下了馬車。
這喝了酒的好處就是一覺睡到大天亮都不帶醒的。
蘇凜雖說是搬到了他這裡,可也不會正的同他一起睡,睡在他這個房間的裡面一張塌上,用屏風作為隔斷。
*
“我來問你,你家少爺和少夫人昨晚同房了嗎?”清晨,陳氏正在房裡清點府中的賬目。
雲雀有些為難的搖了搖頭:“沒有。”
陳氏放下了手中的賬本,“沒用的,”她本來想說東西的,可是話到了嘴邊怎麼都舍不得罵,“喝了酒都不能把人給辦了。”
雲雀攪着手指,她真做不了來看着少爺和少夫人同房的事,感覺好像自己背叛了她家少爺似的。
“你将這碗醒酒湯送過去,就說娘特地準備的。”陳氏讓杜鵑端了一碗醒酒湯過來。
“我讓你放的東西裡面放了嗎?”她又向杜鵑問道。
杜鵑一臉神秘道:“放了,放了,大夫人特地吩咐的事奴婢自是不敢怠慢。”
“雲雀,另外你再将這碗冰糖炖的燕窩給你們少夫人端過去,乃是上好的雪燕。”陳氏又拿起了手中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