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莉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哪裡做錯了。
突然她的掌心一陣鑽心的疼痛,她松開了那隻手,她看到一個血洞從掌心中間乍開,皮膚像盛開的花朵一般翻開。
血洞中間露出了森森白骨。
“啊!”她駭然的尖叫一聲,刺穿了人的耳膜。
皮膚裂開的速度還未停止,她甚至看到了她皮肉之下的指節。
“顧天師快救我!快救我!”她不知道求助誰,隻能一把抓住顧九卿的手。
顧九卿幾乎立馬感受血肉直接接觸他的樣子,這種觸碰并沒有持續太久,因為白莉的臉也開始痛苦不堪。
她臉上的皮膚也開始乍開,血肉翻飛着,模糊成了一片,這是她最引以為傲的臉,她粉絲最喜歡的一張臉。
顧九卿看着白莉抱着自己的臉,在地上痛苦的扭曲着,翻滾着。
他手中祭出了一道符紙,他覺得他再不出手這個白莉可能真的要死了。
雖然他很不喜歡這位白大小姐,因為她從一開始就一直開啟着作死模式,甚至無意識的拉着大家陪她一起死。
但是如果這裡有一個人死了的話,對他的任務很不利。
那道符咒迅速的飛向閻鬽,跟以往不一樣,顧九卿聰明的在這道符咒底下還藏了一道符咒。
閻鬽躲過了第一道符咒後,另一道符咒如同影子一般繞到了他的身後,在他的後頸處重重的一擊。
等靈光散去,閻鬽不可置信的摸了摸自己的後頸,原本冷白的後頸處此時黑氣外洩着。
他将目光重新定向顧九卿:“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傷我,很好,非常好。”
四周的窗戶似因為他的一句話,每個字,獵獵作響。
整個地面都為之震動着。
顧九卿可以感覺到他的怒意之甚。
他身後的幾人被這陣仗吓的連忙躲到了顧九卿的身後,縮成了一團。
“我怎麼感覺我們快要完蛋了。”方一丙小聲嘀咕着。
眼見着閻鬽一步一步的朝他們逼近着,每走一步都在這棟空曠的别墅裡發出“哒哒”的聲音,簡直讓人心慢慢的提到嗓子眼裡。
地上的白莉還在痛苦的掙紮着,衆人朝那邊掃了一眼,她臉上可怖的樣子十分的駭然。
“那個,顧天師,你要不要犧牲一下。”黃毛提議道。
顧九卿:“我犧牲了你們怎麼辦,況且我犧牲了他也未必會放過你們啊。”虧他之前還對這個黃毛突如其來的關心略微感動了一把,關鍵時候竟然想要把他推出去赴死。
他麼的沒意氣的東西。
黃毛顫顫巍巍道:“不是這種犧牲,而且他也看不上咱啊。”
顧九卿不明白他為什麼說這句話,“難道看上的就必需第一個死嗎?”
閻鬽看着他們擠在一起說小話,神情更加的不悅。
地面以及周邊的窗戶震動的比剛剛還要厲害,樓上的吊燈“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黃毛知道顧九卿顯然沒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急道:“就你能不能哄哄他。”
顧九卿覺得他在跟自己開玩笑,這種他哄就有用的嗎?又不是小孩,面前的這位是鬼唉,是鬼!
他不管黃毛對他說的天方夜譚的話,在閻鬽繼續靠近他們之前,又扔出了三道符咒。
那三道符咒将閻鬽圍住,在地上形成了一道金色圓形法陣,顧九卿的目的是阻止閻鬽繼續上前。
“閻鬽,我并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隻是請你不要再殺人了。”顧九卿嘗試着與他談判着。
“小天師,如果我偏要呢,你應該如何。”閻鬽似乎不怕符咒的灼燒,硬生生的跨過那道法陣。
顧九卿眼見着他的衣角被法陣灼燒着,掉下了些許面料,在地上徹底化為了灰燼。
露出的幾處如死灰一般白的皮膚,被他的符燒的黑氣溢出。
顧九卿覺得他要是是人的話也大抵是個瘋子,系統竟然企圖讓他感化一個瘋了的惡鬼。
閻鬽的手一個個指了過去,“是你先死,還是你先,反正你們一個個都得死,到底誰先。”
眼見着閻鬽最終指向了他身後的其中一位,正準備出手的時候,顧九卿突然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一把抓住了閻鬽的手。
閻鬽看着這樣一隻軟軟的小手包裹着自己,眼中的神情安定了些。
顧九卿此時不知道說什麼才能安撫住他,于是碰巧的看到了牆上的挂鐘:“天色不早了,該休息了,你要是想殺人的話,明天再殺吧。”
閻鬽聽到他的話竟然安定了下來,周圍的窗戶也不再震動了,地面也恢複了平靜。
“好,小天師,我們回房間睡覺。”
閻鬽的目光在顧九卿的臉上描繪着,他反客為主的将顧九卿的手握在了他的掌心裡。
顧九卿就這樣被他牽着上了樓,直到上了最後一層樓梯他還在想:
難道讓這個鬼安定下來的通關咒語是“休息”兩個字?
閻鬽領他進了房間裡面,依舊和上次一樣将他按坐在床上,接着自己将那盞燭台放到了房間西邊的書桌上。
與上次不同,閻鬽在衣櫃裡精挑細選了起來,最後找到了一套紫色的睡衣,緞面的質地,一看在當時就是價值不菲。
“小天師,你穿這套睡衣怎麼樣?”
他将那套睡衣遞給了顧九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