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鬽仔細端詳着他:“我瞧着你明明很困,為什麼不睡呢。”
顧九卿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保持精神,這他麼的你在他敢睡嗎?
口中卻道:“我真的不困。”
“是嘛。”閻鬽表示懷疑,“既然不困,那我們看點别的,說不定到時候你就困了。”
隻見閻鬽衣袖一揮,幾道熒幕在房間的各個牆面顯現。
是那種很古老的黑白電影畫質。
顧九卿仔細去看,正是各個房間所發生的場景。
這個畫面裡一個女生将另一個女生推開,不準她上床去睡,甚至眼裡閃着一絲嫌惡。
白色裙子的女生站在床邊,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房間,模樣似有些害怕,似乎害怕什麼東西跑出來。
顧九卿看出來了,那個在床上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是白莉,那個站在床邊是她的好閨蜜陸婉婉。
另一個房間裡,黃毛和方一丙一人裹着被子的一角,眼睛都緊張的瞅着房間裡根本不會出現的東西。
這個房間就更炸裂了,這對狗男女,在這種情況中,竟然,竟然……
顧九卿隻見畫面裡兩人糾纏在了一起,唇舌交融着。
連被子都沒蓋。
反正一定過不了審的程度。
這對男女是那玩意兒找腦子裡了嗎?
顧九卿莫明的有種羞恥感,他本能的伸出手擋住了旁邊這位的眼睛,下一刻才意識到他是鬼,“别看。”
閻鬽似乎對這個熒幕裡的畫面很感興趣,扒開了顧九卿的手,眼睛盯的筆直,頭往前傾着。
“咦?”
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其他熒幕畫面聲音相對靜止,這道熒幕裡的聲音就顯得尤為的醒目。
顧九卿簡直被這對狗男女弄的腳趾摳地,就算是夫妻也分場合好不好。
他往旁邊瞥了一眼,閻鬽還在死死盯着,眼睛甚至随着畫面豁然睜大了一些。
顧九卿幹脆眼不見為淨,裹着被子将頭一蒙。
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竟然真的睡着了。
睡夢着,他覺得一條蛇順着他腳腕,從他的褲腿邊鑽了進去,蛇身很冷,卻一直在他的小腿肚那邊徘徊着,甚至徘徊了很久。
接着才不舍的向上遊着,接着……
顧九卿整個人一激靈,想要睜開眼,仿佛眼皮有千斤重,怎麼也掀不開。
身上似乎也很重,似乎有一塊石頭壓着,讓他掙脫都掙脫不開,爬都爬不起來。
“嗯。”隻能喉嚨裡嘤咛了一聲。
上面的“石頭”似乎怔住了,壓的比剛才還要緊。
顧九卿察覺到頸間一陣濕潤,帶着一股冰涼濕滑的觸感……
顧九卿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陽光透過窗戶後面的薄紗照了進來,雖然光亮照不進整個房間,但照亮這個床還是足夠的。
他有些吃力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他身上感覺酸酸的,混身有些無力,好像有什麼東西壓了他一整夜的感覺。
就有點像鬼壓床。
他坐起身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量着這個房間,回憶一下昨晚所發生的事情。
他竟然當着一個鬼的面睡着了。
顧九卿伸出一根手指探了一下自己的鼻息,他竟然還活着。
閻鬽竟然沒有殺他,想必是他睡的太死了,不足以讓閻鬽殺意。
或許是白天看的緣故,那些玩偶似乎比晚上看到的要破舊很多。
這個房間的隔音不算太好,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以及匆匆忙忙下樓的聲音。
顧九卿打開房門的時候,就看到隔壁房間的門也剛好打開。
陸婉婉從那個房間裡面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看到顧九卿後有點害羞的笑了笑,後面的白莉推了她一下。
“走啊,杵在這兒幹嘛。”
陸婉婉被白莉推了一個踉跄。
白莉看到顧九卿後又換了一副神情,笑意盎然道:“天師小哥哥,早上好啊。”
顧九卿隻“嗯”了一聲,就往樓下走去,并不想搭理她。
白莉卻仿佛沒看出他的态度,追了上去,“昨天晚上一個鬼都沒有,而且我的手也好了,那個鬼估計就是吓吓我的。婉婉慫的不行,一晚上都沒敢怎麼睡,我就不一樣了。”
顧九卿走在樓梯上都沒有看她,“白小姐。”
“怎麼了?”白莉沒想到他會叫她,一激動。
顧九卿:“你知道夜路走多了會遇到鬼嗎?要是把一個人逼急了,你是沒有好下場的。”
白莉錯愕的怔在原地,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