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婉婉放開了揪着裙子下擺的手,有點感激的看向顧九卿離開的背影。
黃毛和其他幾個人已經等在了樓下。
幾個人都睡的不太好的樣子,一個個打着哈欠。
“早啊。”方一丙見顧九卿過來,主動上前同他打着招呼,他眼尖的看到顧九卿的脖子,“顧天師的房間裡是有蟲子嗎?”
“沒有啊。”顧九卿沒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
黃毛順着方一丙的目光看去,随後不好意思的别開眼去。
顧九卿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他們都盯着自己的脖子,他脖子上是有什麼東西嗎。
他掏出了手機看了看,上面青青紫紫的痕迹,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尤為的明顯。
昨天他也沒感覺什麼東西咬他。
難道是這副身體的主人血小闆太低了?
顧九卿想起來了,他睡着的時候閻鬽應該還在,這個鬼不會趁他睡着的時候拿他練手吧?
“顧小天師,你這個好像是吻痕唉。”梁仁有些不懷好意的湊了過來,“昨晚該不會遇到什麼美豔女鬼了吧,顧小天師好生福氣呐。”
顧九卿一看到他就想到那些經典畫面,“你當誰跟你一樣米青蟲充腦似的。”他說着又嘗試着按了一下那些痕迹,好像還有點疼。
但肯定不是梁仁口中所說的那種什麼吻痕。
梁仁聽他說話扯動了一下嘴角,難道這位顧天師法力已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了嗎,這種事都能知道。
昨晚他本來沒想的,劉紅那個女人硬是勾引他,劉紅身材火辣,他一下就被她勾起了興緻,天雷勾地火的來了一發。
顧九卿繼續拿着手機照着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
看來今天晚上他不能睡了,要時刻保持警惕,這鬼應該是在他的脖子上試驗了許久,看能不能一把掐死他。
簡直恐怖如厮。
“那個,那個能借一步說話嗎?”黃毛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
“有什麼事不能在這兒說的。”顧九卿放下了手機,有些不解道。
黃毛似有些為難:“這裡不太方便,我們還是借一步說吧。”
“好吧。”顧九卿也沒做堅持,感覺他應該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他,且不方便公之于衆的。
“什麼事,說吧。”
此時兩人已經走到了一處角落裡。
黃毛支支吾吾的,用手畫着牆面,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吧,到底什麼事?”顧九卿的耐心顯然被他磨掉了幾分。
“就是,就是昨天晚上,那位鬼先生有沒有對天師你怎麼樣啊?”黃毛憋了半天才将這句話給憋出口。
顧九卿還當什麼呢,原來這個黃毛是擔心他的安全,這個時候他也不能動搖軍心,當然是不能将閻鬽有可能掐了他一晚上的事告訴他。
随後他搖了搖頭,“沒有啊,閻鬽他隻是坐在我床邊,沒做什麼事,看來現在他還不想殺我。昨晚你們應該也沒有遇到什麼詭異的事吧?”顧九卿随口也問了一句。
黃毛頓了一下,随後頭甩的跟撥浪鼓似的,好像要将什麼東西給甩掉:“沒有,昨天一點情況都沒有。”
“哦,那既然沒什麼事,我們就回去吧。”
“啊,哦,好。”
顧九卿回去又問了一下幾人在房間裡的情況,因為之前他後半段已經睡着了。
幾人均表示昨晚難得沒遇到鬼。
白天的時候顧九卿又讓人陪他一起去找另外的屍骨。
找了一整天還是沒找到,就連别墅的地闆都撬開了,也還是沒有。
這天似乎過的比昨天還要快,轉眼間又到了晚上。
吸取了前面的教訓,顧九卿前半夜天色一暗就開始補覺了,一直到那個鐘聲響起來的時候才起來。
不出片刻,閻鬽果然又捧着燭台,從樓上走了下來。
他今日又換了一件新衣服,比昨日的還要豔,紅色的布料仿佛滴出血來。
很少有男生穿紅色會好看,他穿反而在俊美的外表下平添了一種冷豔感。
就好像那種雪地裡開出的曼陀羅。
閻鬽目光淡淡的掃了一圈,最終落到了顧九卿的身上,黑沉沉的眸子比以往還要深邃很多。
他的唇角抿出了一個笑:“小天師,我們該睡覺了。”
顧九卿略微的擡了一下眉,這次竟然說的不是“各位”,而是單獨叫了他。
白莉害怕似的挽住了顧九卿的胳膊,顧九卿注意力在閻鬽這邊,他一直斟酌着閻鬽單獨喊他的意思,沒注意到。
“這位小姐,是你的東西嗎,你就碰。”閻鬽目光盯着挽住顧九卿的胳膊的那隻手陰森森道。
白莉聽他說話,抓住顧九卿的手更緊了。
“我說了我隻警告一次。”閻鬽語調極其的緩慢,幾乎每一個字都在下達着最後的死亡通牒,他的眼中淬着一股濕濕冷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