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郅顫抖着手,紅着臉解開男人的褲子,一解開就趕緊兩隻眼閉起來,他沒文化,為了不心神意亂,便默念平時家裡養的畜生。
于是岑清絡一邊受着方郅“摸黑”般的擦拭,一邊聽着眼前這個農村漢子嘴裡傳出幾聲:“大豬娃兒、二豬娃兒、三豬娃兒……”偏偏每個字都有口音,别扭但能聽懂,這漢子的普通話好像比昨天好上了不少。
岑清絡臉又黑了,他無語:“你這樣等下我的傷更重了。”他隻是想讓身體幹淨,不是想讓自己再次“身負重傷”,更不想做什麼豬娃兒。
“很痛?”方郅慌亂地睜開眼,他掐住自己的手讓自己冷靜下來,心裡隻剩下一個念頭不能弄疼眼前的男人,男人本來身上就有傷,他一個粗糙的漢子手又沒輕重,萬一加重男人的傷口怎麼辦?
這麼一想,方郅臉也不怎麼紅了,他把男人當成平日裡殺的豬,果然不再緊張。
岑清絡身上終于幹淨了不少,他舒舒服服地“哼”了一聲,在方郅的幫他擦拭的途中睡了過去。方郅忙活了半天,等回過神來岑清絡已經睡着了,他擦了擦脖頸裡的汗,給男人換上他洗好的衣裳,便收拾好屋子,輕聲關門走了出去。
已經快下午四點了,今天的農活還沒做完,方郅趕忙去田裡忙活,他家的田和屋子隔得遠,他隻能跑着去,下午的太陽依舊燦爛,方郅跑得一身汗,他到的時候他嫂還在幹活,方郅有些不好意思,連忙接過鋤頭幫忙。
兩弟嫂以前還會一起說說閑話,現在兩人同時在田間忙作,卻相視無言。
終于忙到太陽下山,方郅帶着嫂子回家,他們村子單身漢太多,嫂子一個女人家在外面不安全。
村裡平常也不會搞什麼山珍海味,最多就是些饅頭鹹菜白粥,嫂子剛做好飯,方郅他哥就回來了,方郅的哥叫方原,比方郅大上個五歲,一回來就帶着一身酒味,他“啪”的一下坐在桌上,喊:“臭女人,給俺搞點醒酒的玩意。”
嫂子逆來順受慣了,她立刻到廚房倒了點醋給方原喝。
“兒啊,又喝怎麼多。”方郅他媽李蘭擔憂。
“賺錢了咯。”方原從褲兜裡掏出一打五塊的紙币:“老子和村頭那幾個打牌,赢了各把塊。”
“诶呦,哎喲。”他們村窮,一年一家子種田也就一兩千,這厚厚的五塊紙币,一看也好一百了,李蘭眼都笑眯了:“多打好撒,多打多赢。”
方郅埋頭吃飯,他回來的時候看過了岑清絡還沒醒,他把他的飯菜裝好了,等會吃完就給岑清絡送到屋子裡。
方原還在飯桌上大放厥詞,他打牌如何如何厲害,突然看見桌旁埋頭苦吃的小弟,氣不打一處來,他這個弟隻會種田,什麼屁都不會,要是能勸得懂弟出去拐女人,他們兩兄弟五大三粗的,不是能發财,說到女人……
方原眯起那雙小眼睛:“聽說你帶了個歐米伽回來撒。”歐米伽啊,那比女人還絕,那買回來上兩下就可以下小崽了,不像那些貝特,還要上個一年半載捏。
“在屋頭裡?”方原見方郅沒回他,便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想要去看,他們村的人都是些貝特,從來沒見過啥子歐米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