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想到這個方原就起了歹念。
他剛想進去,方郅突然一下甩了筷子,一向老實結巴的人擋在他哥面前,盯着他哥的眼睛道:“他在睡覺,不要打擾他。”
“看看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撿回來就是你的啦?老子還沒崽捏。”方原的嗓音比方郅還要難聽,粗糙又野蠻,他推開方郅就要進去。
方郅急了,不知道為何他就是不想讓他哥進去打擾岑清絡,兩兄弟就在門外動起手來,方郅平日裡種田,身材健碩,皮膚像成熟的小麥一樣金黃偏麥,散發着一股生機活力;而方原常年喝酒,看着胖、壯,實際上虛的不行。可就算這樣方郅兩人也打得難分難舍,最主要的原因是鬧偏心的李蘭。
李蘭眼看情況不對,一屁股坐在地上就開始嗷,罵方郅畜生啊,居然敢打大哥,不就是個歐米伽,給他哥看一眼怎麼了?現在就這樣,以後還不得把他們打死啊——
當初就不應該生方郅出來的,生這個不省心的玩意,她差點就大出血死掉——
方郅心裡聽着難過,他為人笨、其實情緒也沒有什麼太大起伏,他明明應該像塊木頭一樣,可每次他媽這麼說他,他就無緣無故地覺得難受,胸口像堵了一坨又一坨的棉花。
以往方郅可能就妥協了,可如今不知怎麼的,他還是咬着牙攔着他哥。
這個時候李蘭站了起來,她扇方郅的耳光,大罵他不是東西!如果不是因為方郅,他們家現在也不至于那麼窮,之前方原每次說要出去做“生意”,都是方郅攔着。
“砰——”一家子一團糟,兩兄弟打了半天,屋門還是被方原給踹開了,他一眼就瞧見了躺在床上的男人,就算受了傷,也和村裡的男男女女不一樣,他坐在床上偏着頭,冷眼地瞧着他們,眼神裡全是鄙夷和歧視,偏偏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勾得方原心裡起火,下身也起火。
真他媽漂亮。
岑清絡是受傷,是身體需要靠睡眠來修複,而不是死了。外面那麼大的動靜,他早就被吵醒了,外面吵吵嚷嚷的,他一句都聽不懂,說來奇怪,這個村子的口音都很重,但他每次都很清楚那個農家漢子說了什麼。
可能是睡了一覺,岑清絡的腰部以上慢慢恢複了力氣,他撐着床沿,勉強地坐起來,剛一坐起來,就看見房門被踹開,門口站了一個國字臉、又胖又黑的醜八怪,而救他的那個農家漢子鼻青臉腫地想要攔着那醜八怪進來,然後又和那醜八怪打了一架,與此同時,農家漢子他媽也加入了戰争,扇着方郅巴掌;還有另一個女人站在旁邊,看上去是想要勸架,但實在是插不進去那三個人之間,隻能在旁邊急地跺腳。
他們在鬧什麼?
為了慶祝他上半身終于能動,演一場好戲給他看?
岑清絡默不作聲地看着這出戲,看着那醜八怪被農家漢子抻着打,看着農家漢子瞧見他醒來臉上着急的神色,忍不住想:這出戲……還挺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