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郅倒在岑清絡懷中,健實的身體完全壓了下來,輪椅不堪重負地“咯吱”兩聲,岑清絡手摟住方郅的腰,将重力放在前半個身體,才穩住輪椅,不至于兩個人一起往後倒去。
“醒醒。”岑清絡拍了拍方郅的側臉,可方郅一動不動,隻有起伏起的胸膛證明他還活着。
這不是方郅第一次暈了,可之前都是在床上,今天卻在大白天,在路上。岑清絡抱着方郅,怕速度太快輪椅承受不住,隻能慢慢地移動着,費了老半天勁才移出去了不到一公裡。
太陽異常的毒辣,兩人緊緊地貼合在一起,黏乎乎的,岑清絡能清楚地感覺到方郅具有肉感的身體,明明看起來是有明顯肌肉線條的,貼起來卻軟軟的。
“……”勉強回神,繼續抱着方郅往外走,木頭輪椅“咯吱咯吱”作響、岌岌可危,幸好他運氣還不錯,遇見了有村民挑水路過這個小土坡,那村民看起來和方郅一樣憨,主動幫忙扶着兩人,将方郅送到那小診所。
一進診所就是一股濃烈的消毒水味,裡面堆着不少男男女女,身上的汗臭味混合着消毒水味,方郅被幫忙扶到了床上,那個賊眉鼠眼的赤腳大夫處理完别人,就站在跟前打量方郅,嘴裡叽裡咕噜着方言:“讓好生養着不聽,這暈了又過來,上次腳瘸成那樣還幹活啧啧。”
“上次?”來了這麼久岑清絡也大緻聽得明白這裡人講什麼,他聲音低沉問:“什麼時候。”
“快一個月咯,記不清咯。”大夫仔細檢查方郅,他身上青青紫紫的傷好得差不多就是後脖子處那個齒龈依舊很深,也不知道方郅這歐米伽媳婦是什麼癖好,他們貝塔又沒腺體咬出花來也不能标記,腳和手都好得差不多了,方郅身體素質不是一般的好……按道理不可能暈啊……
大夫戴着橡膠手套的手在方郅蜜色性感的肌膚上按來按去,緊緻的肌膚按下去又回彈,岑清絡的臉色越來越沉,恨不得将那白色的雞爪砍上三刀然後再丢出去喂狗,他陰沉地開口:“你摸夠沒。”
然而大夫卻完全忽視了方郅的陰沉,他摸着方郅的小腹自顧自道:“诶?咋回事?”
方郅的腹部輕微發硬,但在昏迷狀态身上的所有肌肉都應該是放松的,按下去回彈的也很慢,大夫雖然是個半吊子,可全村子都是在他這兒看病,接診過各式各樣的人也不少,他搭上方郅的脈搏——是雙脈!
“嗯……”床上的方郅發出幾聲呢喃,意識逐漸回歸大腦,他懵懂地睜開眼,就看見大夫那張尖臉,他手搭着自己的手,應該是在搭脈,方郅一愣,眼裡卻全是大夫身後岑先生的影子,岑先生還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模樣,可身上的衣服皺巴巴的,黑發也有點亂,他似乎沒意識到自己醒來,像粹了毒一樣盯着自己被大夫握住的手。
方郅下意識地就想把手伸回去,他這麼一動,其他人都知道方郅醒了。
“醒了?俺和你說件事。”大夫放下手,他将床之間的簾子拉起來道:“俺們單獨說。”
“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岑清絡微擡起眼皮,盯着兩人之間過近的距離,聲音不帶一點情緒。
大夫視線瞟過這兩人,他撓了撓腦袋,心想也是人家兩口子,沒必要單獨說,于是喜氣洋洋開口:“郅子,俺摸出來你是雙脈,知道啥子叫雙脈,就是喜脈……诶呦離了奇了,歐米伽居然能讓貝塔懷孕啧啧啧,你說郅子你要是把娃兒生下來,俺寫個那啥子報告,俺是不是能得那諾什麼貝兒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