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理了理有些淩亂的頭發,神情端莊:“初次見面,我是碧彤。”
方少軒仔細回想了一下,并沒有在記憶中找到這個名字。
碧彤自然也沒有指望她能認識自己:“知道霖雨樓吧。”
方少軒點點頭。
霖雨樓在這片土地上可以說上到千歲大能,下至牙牙孩童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聽說在那裡不存在任何歧視與壓迫,任何人遇上困難都可以到霖雨樓尋求幫助。
名聲極好。
但是霖雨樓也可以說是最奇怪的組織,一邊救人,一邊卻也接殺人的業務,實在是讓人難懂。
“你是霖雨樓的人?”方少軒眼中的警惕依舊沒有消散,他不知道這大名鼎鼎的霖雨樓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他可不認為自己身上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碧彤歪頭:“是的,我來邀請你加入霖雨樓。“
雖然說的是邀請,但語氣卻帶着隐隐的威脅與不容拒絕。
“為什麼是我?”方少軒問。
“我們樓主需要你。”碧彤直勾勾地盯着他。
需要他?
他出身平平,如今更是落得這般狼狽的境地,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有用的。
“你在猶豫什麼,你沒有拒絕的權利,不是嗎?”
碧彤漂亮的眼睛裡沒有絲毫情緒,她不知道他還在糾結什麼。
在她看來玄一宗是萬萬不可能放任一個入了魔的弟子繼續在門内修行的,最好的結果不過是廢了修為,回到人界。
加入霖雨樓對于這個少年來說應該說的上是極好的機遇了。
方少軒低頭苦笑,他也不知道他在猶豫什麼,可能是恐懼成為魔修的未來吧。
但是這少女說的極對,他沒有選擇的餘地,整個修仙界都對魔修喊打喊殺,而他也不願意就這麼廢了修為放棄修煉,成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
方少軒略略思索了片刻,毅然答應了下來。
左右他都這副樣子了,也沒有什麼能失去的了。
碧彤滿意笑笑,擡手喚出一隻巨大的白狐:“走吧。”
*
這邊蕭漱陽受了一擊後,不僅沒有退縮,反倒愈戰愈勇。
劍刃上火焰彌散,方圓幾裡都飄散着草木燒焦的味道。
時桉躺在草叢上看着紛紛揚揚落下的草木碎屑,面無表情的抹去了落到鼻尖的樹葉殘骸。
或許他應該趁亂離開,而不是像個傻子一樣躺在這裡。
蕭漱陽這套劍法厲害是厲害,但是屬實是不适合在森林之中使用,大量的樹木受到波及,被燒地一幹二淨。
“大師兄!”林叙看着手中所剩無幾的符箓欲哭無淚,每次和大師兄出來做任務都是這樣,他的存貨啊。
容無忌同情的拍拍林叙的肩膀:“這種事情,習慣了就好了。”
蕭漱陽也看見了林叙剩下的幾張薄薄的符箓,帥氣地一揮手:“回去我給你報銷。”
反正他師尊有的是錢,不用白不用。
青鱗蟒被這幾個修士的圍攻搞得精疲力竭,一時之間出了不少漏洞。
白冰夏看準時機對着七寸就是一刀:“看我白氏刀法第一式,送你上西天!”
細長的刀身彌漫上恐怖的電弧,噼裡啪啦地傳遍青鱗蟒全身。
青鱗蟒僵直了一瞬,感受着從全身流過的雷電,真切地意識到如果再不走的話,它怕不是真的要留在這裡了。
“想走?”容無忌狹長的眼睛微眯,“沒門!”
他從儲物袋中扒拉出來一個塔狀的東西:“吃我一擊琉璃塔!”
小小的靈器在離開他的手的瞬間體型變大,重重的壓到了青鱗蟒的身上。
青鱗蟒:!
這群該死的家夥!
白冰夏三兩步湊到容無忌身邊:“容師兄,你這靈器看起來很不錯呀。”
“想要?”容無忌斜眼看她。
白冰夏小雞啄米般點頭,這砸下去也太方便了。
“想的美。”容無忌輕哼,擡步朝青鱗蟒走去。
“啊,大師兄你看他!”白冰夏咬牙切齒地喊到,“你這樣的人是會一輩子都找不到道侶的!”
容無忌背對着她揮揮手,示意自己不在乎。
“這麼好的東西怎麼不早點拿出來?”蕭漱陽擦了擦臉上的血,活動着肩膀朝容無忌走去。
容無忌露出了個微笑:“法寶太多,一時之間沒有想起來。”
蕭漱陽動作一頓,倒是忘了這個家夥才是真的有錢。
青鱗蟒被壓在琉璃塔下動彈不得,一雙兇狠的眼睛盯着幾人。
“還沒死呢?”容無忌詫異。
林叙收起自己的符箓,看着白冰夏拿着刀鞘戳蛇頭,提醒道:“白師妹,小心些,别被傷到了。”
“哎呀不會不會。”白冰夏不在乎的揮揮手,比起這個,她看着綠油油的青鱗蟒心中浮現出一個想法。
“我想養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