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什麼人?身上或者衣服上有什麼特别之處嗎?”
蕭京墨擡起茶杯,輕抿一口茶後,語氣平淡的問道。
聞言,蘇若璃微微側目,打量了一番他臉上的神色,與他說話的嗓音一樣,淡然無波,好似在他面前的根本不是一個親眼目睹娘親被害,剛滿十歲不久的小女孩,而是,一個看破紅塵的老者,兩人品茶聊着人生。
阿瑤眉頭緊蹙,雙拳緊握,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仿佛下一刻就會昏死過去,她卻依然倔強的拒絕她爹想要為她紮針的請求,半垂着眼睛,努力回想。
忽然,她猛地擡頭,猩紅的眼中有淚,卻沒有滴下來,她抽了抽鼻子,哽咽道:
“他們的後脖頸處都有一個紅色的蓮花标記。”
“又是蓮花教的人。”
蕭京墨淺淺說了一句,便揮手示意阿瑤和阿瑤爹爹離去,偌大的書房又隻剩下她們兩人。
蘇若璃剛想悄悄的溜走,才擡腳就被對方吼住。
“站住!”
聞言,她立馬站好,雙手交疊于身前,眼眸低垂,一副聽由安排的模樣。
“城主大人,有何吩咐?”
“過來坐。”
他指着方才阿瑤坐過的凳子說道。
“城主大人吩咐便是,奴婢站在這也聽得清。”
蘇若璃沒有動,對方卻像是在同她比耐心一樣,指着凳子的手分毫未動,隻是,她感覺身上多了一道灼熱的目光。
最後,她還是隻能妥協,快步過去坐好。
“你在怕我?”
蕭京墨說話還是那麼直接,一針見血。
“城主大人,英明神武,聖訣裁斷,奴婢敬仰萬分,怎麼會怕呢?”
她記得以前在電視劇中看到過,所有獨斷專行的人,都不希望别人怕他,似乎,隻有暴君才會讓人害怕。
她忍住想要跪下的沖動,硬着頭皮,字正腔圓的回答道。
“呵……還英明神武、聖訣裁斷,那你怎麼不敢擡頭看我一眼呢?”
聞言,蘇若璃緩緩擡頭,見蕭京墨臉上又恢複了以往的淺笑,眼中也是熟悉的柔情,她匆匆别開眼,不敢再看下去。
“城主大人驚為天人,奴婢實在是不敢多看。”
“是嗎?”他輕笑一聲,繼續打趣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貪圖本城主的美色,才來參選的,怎麼現在美色在前,卻不敢多看一眼了呢?難道是有賊心沒賊膽?”
聽到那再熟悉不過的話,蘇若璃的臉哄的一下全紅,連耳朵也是熱的發燙,她豁然起身,撞到茶幾,裝滿茶水的杯子,瞬間傾倒,杯蓋在茶幾上打着轉,涼透的茶水順着茶幾邊緣滴滴答答落下,不一會便彙成一灘。
直到“啪”的一聲脆響,她才回過神來,轉頭看着一片狼藉的茶幾,像極了她此刻的模樣。
她一邊收拾一邊解釋道:
“那隻是一句無心的玩笑話。”
“看來本城主還是長得不夠秀色可餐啊!”
蘇若璃明明聽見了蕭京墨的話,但她不敢再回答下去,她怕話題越來越偏,就隻好裝作忙碌沒有聽到。
一陣沉默過後,蕭京墨收起臉上的戲谑,正色道:
“蘇若璃,當日襲擊你的兇手已經找到,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蘇若璃放下手中的茶杯,轉身跪下。
“禀城主大人,奴婢當時确實收了劉全的錢,進府也幫他尋了幾日,可真的什麼也沒尋到。”
“是沒有尋到?還是尋到了不敢說?”
蕭京墨再次反問,語氣中也多了一絲警告的意味。
她膝行幾步來到蕭京墨跟前,心一橫,實話實說道:
“奴婢也不知道到底尋到了還是沒尋到。”
“?”
蕭京墨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奴婢被襲後,醒來便忘了之前的事情,怕被人知道,才假裝沒有失憶。”
“原來如此,你先起來吧。”
蘇若璃緩緩起身,不太明白對方的用意,但還是問出心底的疑惑。
“那襲擊奴婢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