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書房。
蕭京墨放下手中的小紙條,眼中的笑意愈發深邃,就連站在對面的夜風也感受到了他的喜悅,好奇的問道:
“南山寺那邊傳來什麼好消息?”
“你自己看看吧。”
說着,他用食指和中指夾住紙條,遞了出去。
僅用片刻,夜風便掃視完上面的全部信息,臉上露出難得的笑意,恭賀道:
“恭喜城主,等了這麼久,終于等到林大人蘇醒,我們現在即刻去接人嗎?”
蕭京墨再次掃眼看向那張紙條,寥寥幾字便寫清楚林國棟蘇醒的消息,可他看完以後,開心過後,總覺得有些惆怅,但他自己一下又找不到這份感覺的來源,眼中的笑意也随着慢慢散去。
“城主是因為沒有收到蘇姑娘的回信才這般……”
聞聲,他猛然擡頭,截斷了夜風的話,兩人對視中,他有一種内心被窺視的錯覺,迅速别過頭,輕咳一聲道:
“胡說,本城主隻是詫異,往常遇到這種好事,夜雨恨不得寫滿一張紙,怎麼這次都沒有收到他的親筆信?”
“哦?是嗎?”
夜風的話很輕,卻像一根羽毛撓着他的心。
“不是嗎?”蕭京墨加重了語氣,瞄了夜風一眼後,繼續解釋道;“上次将崔郎中和阿瑤平安送到南山寺,即日便會返回的,他都寫滿整整一張紙來邀功,這次……”
忽然,夜風擡手捂住胸口,一手撐住書桌才穩住身形,再次擡頭,他的額間布滿細汗,臉上也是凝重的神情。
“怎麼了?是感應到什麼了?”
蕭京墨知道夜風和夜雨是雙生子,兩人之間存在着心靈感應,曾經夜風單獨出去執行任務時,夜雨也莫名出現過這種情況,等他們找到夜風時,他已經身負重傷,昏死過去。
如今再次看着這種情形,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來。
“屬下感應到蝕骨的寒意,還有無邊的黑暗。”低沉破碎的聲音中,夜風順勢滑跪在地,懇求道:
“求城主恩準,讓屬下親自前往南山寺一探究竟。”
“咚咚咚……”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還不等蕭京墨開口詢問,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随之而來的還有陸今安慵懶的聲音。
“蕭兄,陸某有要事求見,未經通傳便闖入,莫要見怪。”
一時間,夜風也來不及起身,三人便以蕭京墨坐在書桌後面,夜風跪在一旁,陸今安呆站在屋中間的詭異姿勢見面。
陸今安疑惑的眼神在蕭京墨和夜風身上流轉,最後落回到蕭京墨身上,伸手指了指跪地不起的夜風,挑眉道:
“是不是陸某來的不是時候?”
“屬下身體不适,求城主準許屬下先行告退。”
蓦然擡起的眸光中充滿堅毅,蕭京墨知道,夜風說的不僅僅是下去休息那麼簡單,而是要出城去南山寺,可礙于陸今安在場,他又不好直接交待,更不能拒絕,最後,隻能點頭應承道:
“去吧。”
得令後,夜風艱難起身,快速走出書房,期間,陸今安的目光緊緊跟随,不願挪開半分,見狀,蕭京墨輕咳出聲。
“陸兄找蕭某是有什麼要事?”
聞聲,陸今安終于收回打量的目光,回望着蕭京墨,切換成招牌的笑臉,故意壓低聲音道:
“陸某聽聞長樂城外有座将軍山,裡面匪患猖獗,昨日還打劫了回鄉探親的官府家眷,這可是赤裸裸的挑釁,依陸某之見,還是要盡快出兵剿匪才行。”
聽到将軍山這三個字,蕭京墨的心咯噔一聲,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再看着對方那佯裝擔憂的臉,心中更是大叫不妙。
“昨夜家眷被打劫之事,蕭某确有耳聞,隻是李大人自己都沒有大肆聲張,我們也不好無故動手。”
他知道李大人和林國強一樣,在長樂城裡斂财無數,這次也是看見林國強落馬,才會一時心急,假借回鄉探親的名義,連夜轉移财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