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半路被将軍山的劫匪一鍋端了,最後,妻兒灰頭土臉的跑回來,報官隻敢說遇了劫匪,半點不敢提自己被搶了什麼。
“蕭兄此言差矣,陸某今日來就是受李大人所托,不僅要幫他們奪回被搶的财物,更重要的是,他們家新進門的媳婦,在昨夜的搶盜中走失,很可能是被劫匪擄上了山。”
聞聲,蕭京墨緩緩擡頭,剛好與陸今安的目光相撞,也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勢在必得,他知道,他隻是想找個借口出兵,此刻若是他出聲阻止,對方也會有别的理由繼續遊說。
而且劫匪擄走官人家眷,此事非同小可,他作為一城之主,是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聲反對的。
“事關人命,蕭某斷沒有反對的理由,隻是不知陸兄是否已經打探清楚将軍山的情形,裡面劫匪人數?地形地勢?攻山的計劃?這些是否都有了萬全的對策?”
“蕭兄放心,陸某已經找好熟悉将軍山地勢的人,隻等城主簽下放行書,并拿出剩下的半塊兵符,陸某便能即刻前往軍營點兵,踏平整個将軍山。”
說着,陸今安從袖口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放行書,恭敬的遞到蕭京墨手中。
翻開放行書折子,粗略的掃視一眼,直到看到調兵的人數時,他的眼睛久久不能挪開視線。
“一個小小的剿匪行動,陸……陸大人要調兵3萬人,這是不是有點太興師動衆了?”
城外的營地之中,日常駐軍也不過5萬人,陸今安一下子就要調走3萬人,這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對方的目的。
“蕭兄也是知道的,陸某第一次任職,也從未帶過兵,不知這行兵打仗的套路,但是陸某堅信一個道理,絕對的優勢下,任何悍匪的負隅抵抗都是不值一提的。”
作為新官上任,想要做出成績的想法他很能理解,可是這樣大規模的動用兵力,除去打仗之時,其餘時候是萬萬不可能的。
“陸大人三思,依照慣例,陸大人的這份放行書,蕭某是不能簽的。”
想到夜風此刻可能已經出府,而他還來不及安排,他也沒有了和對方周旋的心思,直接合上折子,遞還回去。
“可李大人還在城門口等着陸某呢,蕭兄還是想想辦法,總歸不好讓這些在長樂城當官的看着寒了心。”
說最後一句話時,陸今安整個身體前傾,單手支起下巴,又将折子推回到蕭京墨跟前,手指有規律的敲打着“放行書”上面的大大的“行”字,暗示的意味很明顯。
“此事恕蕭某無能為力,在你我的權限之中,是調不動那麼多兵力的。”
他收回看向對方手指的眼睛,對上那雙眉目含情的桃花眼,一本正經的解釋道。
“可凡事不都有例外,就像當日蕭城主為了救林大人,不也和諸位大人保證過,日後若需要,定會竭盡全力相助,難道才過去這麼點時間,城主大人就想翻臉不認賬?”
他的話語平淡,臉上依然帶着笑意,但蕭京墨确确實實感受到了威脅。
當日讓長樂城所有大人以辭官為由逼迫黃公公,他确實是應承過,在他的能力範圍内,會幫助他們。
隻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陸今安才剛上任,就知道了他們之間的約定,可見此人并不像表面看起來的那般玩世不恭。
“五千人,蕭某覺得足矣!”
說着,蕭京墨伸出五根手指頭,修長的手指,個個都代表了他不願屈服的态度。
“一萬人,若是陸某沒記錯,這應該是我們的權限中能調動的最大人數。”
陸今安緩緩直起身子,伸着的右手食指上,戴的翠綠扳指異常紮眼,上面隐約可見雕刻些圖案,當蕭京墨想要仔細查看之時,對方迅速收回了手,繼續道:
“陸某覺得,城主大人應該不想讓李大人親自來跟您談論派兵人數的事情吧?”
涉及到家人安危的事情,每個人都會希望派的兵越多越好,若是等李大人也進來掰扯一番,他還是要簽下一萬人的放行書,隻是到那時,夜風都不知跑到了哪裡,他想要安排人手跟上幫忙可能都會來不及。
“好,請陸大人重新草拟一本放行書,蕭某即刻簽字。”
本想趁對方謄寫的時候,自己能夠好好安排一下人手,誰知,陸今安直接從袖口裡再次拿出了一本折子,等他翻開查看時,裡面的人數剛好是一萬。
所以,對方是從一開始就設計好,也認定他一定會簽署這份一萬人的放行書,那又何故拿出那份三萬人的放行書呢?
一直看到最後,内容都是例行公文裡面的話,提筆找到簽字的地方,潇灑簽下自己的名字,并蓋上自己的專屬印章,才又緩緩合上,遞了回去。
對方翻閱折子之時,多了幾分迫切,蕭京墨來不及研究陸今安的動作,從懷中掏出半塊虎符遞了出去,囑咐道:
“這些士兵可是關乎到整個長樂城,乃至整個南蕭國的安危的,還請陸大人用兵之時,多多愛惜。”
“當然,多謝蕭城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