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台城醫院
蔺夕陽的鞋底碾過碎玻璃,每一步都像踩在父親未盡的遺言上。晨光從破碎的窗戶斜切而入,在斑駁的牆面上投下倒懸樹形狀的光斑。他攥緊半塊焦黑懷表,表殼殘留的體溫與2045年的某個雨夜重疊——那是黃輿晨死亡時緊握它的觸感。
"爸,你讓我找的答案……是更深的傷口嗎?"他對着光斑呢喃,呼吸間滿是發黴病曆的腐朽氣息。
2295年新星城廢墟
陳昭雪的機械義眼突然過載,藍光将走廊照成深海。酸雨的氣味與記憶中的消毒水重疊,納米孢子失控地爬滿牆壁,拼出林琳實驗室的倒懸樹符号。她伸手觸碰符号,指尖穿透時空——
2025年的蔺夕陽突然僵住,懷表在掌心發燙。牆上的光斑竟滲出2295年的酸雨,一滴銀灰色液體落在他手背,灼出細小的漩渦。
蔺夕陽循着灼痛擡頭,走廊盡頭的陰影中浮現半透明人影。機械義眼的藍光刺破黑暗,映出來人臉上交錯的金屬紋路——那分明是倒懸樹符号的變體。
"站住!"他拔出電擊匕首,刀尖指向人影,"你是深尋者的傀儡?"
陳昭雪視角
她的量子化右手正卡在時空裂隙中,2295年的廢墟走廊與2025年的醫院影像重疊。透過義眼,她看見男人手中的懷表——母親臨終前親吻過的信物。
"你是誰?"她厲聲質問,聲音卻穿透七十載時光變得失真,"為什麼會有我母親的懷表?"
蔺夕陽的瞳孔驟然收縮。懷表突然震動,父親的聲音夾雜着電磁雜音溢出:"夕陽……找到那個眼睛裡有樹的女人……"
陳昭雪試圖抽回右手,納米孢子卻暴走成鎖鍊,将兩人拖入共振空間。倒懸樹在虛空中生長,根系紮進蔺夕陽的回憶,枝葉刺入陳昭雪的預言。
"2045年4月3日,黃輿晨死亡現場。"她的義眼強制播放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