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火石之際解決了三個内家好手,看得堂上的,堂下的無不叫好。
姚仲謙回頭眼見這些高手一個個被這黑臉麻漢輕飄飄的解決。自知不敵,乖乖的跪下身來,但雙目含恨道:“打吧,打吧,今日被打之數,來日我定會加倍奉還。”
黑臉漢子順手從衙役手裡接過一闆子,剛打算開打。一女聲厲聲喝止:“誰人敢打我夫君?”
隻見一婦人走上堂來。她紫色絲裙,外罩淡藕色透色紗衣,領口、袖口、腰帶處都精細地繡着朵朵蓮花,金魚、鴛鴦等吉祥圖紋。發絲油亮,以一高髻束于頭頂,金玉步搖钗鬟錯落裝飾于發髻之上。紅唇劍眉,雙目生威,好一副厲害模樣。
這便是洛州城人盡皆知的崔大小姐,崔金桂。
她沖上前挽起姚仲謙向這堂上少年質問道:“你是什麼人,竟敢打我的夫君?”
靜睿王聽此言,對這婦人身份也猜個八成,并不生氣,回道:“洛州真是多悍婦,不知與案無關之婦人不得入公堂嗎?”
金桂被這一嗆,氣得雙臉微紅道:“我乃都督之女,非一般婦人,自可行走與公堂之上。你又為何人,怎敢妄坐堂中官座。爾等衙役竟任由一黃毛小兒指使,任由他堂上耍兇,誣陷我夫于棍棒之下。待我告知父親,有你們好看。”
虎爺等衆人一聽,失了顔色,連忙上前磕頭請罪,道:“該大人持傅大人的令牌至此,小人不得不聽命呀。還請小姐問明傅大人,勿怪小人們的罪過,我們可沒敢打姚大人的。”
金桂一聽此言,知一切是少年所為,對堂上那少年恨到極緻。呵斥道:“你乃何人,竟敢偷我阿爺的令牌,爾等還不将此人拿下,交到傅大人領罪。”
虎爺衆人一聽此言,心裡算是有了底,紛紛掄棍上前,但忌憚這堂中黑臉麻漢的武藝,竟都定在當場。
靜睿王見狀,心下好笑,緩緩地走到堂下,一邊走,一邊甩着一個絲線系着的物什,在空中轉圈。
堂中衆人對他摩拳擦掌,他卻怡然自得,緩緩道:“傅大人,傅從奕,最高不過做到四品官職,而今,身居小小一官曹一職。不過一個六品官,你們就如此俯首帖耳,惟命是從。崔向南,洛州都督,不過正二品,你們就任由他的女兒這等毫無官品的女人呵斥操縱,虧你們還穿着大周朝的官服。”
衙役們一聽,被臊得滿臉通紅,幾個手癢的已經上前幾步,眼看那棍子便要落在少年那俊俏的臉上,黑臉麻漢持棍将地一點,衙堂一震,衆人忌憚,停了手。
靜睿王将剛剛甩着的物什一收,笑臉迎人道:“給大家見個好東西。”說着将手一攤開,絲線垂墜之物從他手中落下。
衆人看個清楚,一個黃澄澄的黃金四方印台垂挂在絲線上。乍一眼看并不稀奇,印台上方細細地雕刻着一隻烏龜,背紋清晰,雕工精細,一看便非凡物。印台旁垂一的用赤、黃、缥、绀色絲線編織成如麥穗般垂墜的絲狀物。
一人貪财,伸手去探,卻被靜睿王半道劫住。那人見被抓,腆着臉尬笑。
“借你臉一用。”說着便借着那印章殘泥在那人臉上一蓋。這下所有人終于看清了。
“靜睿王印”。四個大字印在那人臉上,那人卻自己見不得,四下找人念,這下所有人都看到了。全場沒人念給他聽,隻是默默地跪下了。
虎爺算是見過世面的,立時臉色青白,惶惶着跪在堂上:“小人給…給王爺,不…不還請王爺贖罪。不不,王爺,饒了小人們吧,小人什麼都不知道呀。”
外面的百姓見衙門的虎爺如此,也一個個的也跟着跪了下來,賠罪的賠罪,求饒的求饒,讓本是劍拔弩張的公堂立即慌亂了一片。
隻有紫衣的金桂不為所動。依舊直挺挺的站着,雙手攥拳,臉色鐵青道:“不就一小小印台,看把你們吓的,他要是王爺,我還是太後呢。都給我起來,把這個無法無天的狂徒給我拿下。”
此時還有誰聽她的,都跪着低下了頭,
她越發氣,上前去拽虎爺。可拽了一半,卻定住了,停了手,喚了句:
“祖父,你終于來了。你看他們把我欺負成什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