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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照姑娘回來了!”
管家在前面開心地喊道,小厮在後面背着日照往廊下跑來。
蕭然連忙迎接:“日照?”
見日照還在昏迷,蕭然看向喬竹瀝。
喬竹瀝把了把脈,松了一口氣,微笑道:“還好還好,不要緊。日照姑娘隻是吸了點迷藥,等這股勁散去就好了。”
“那就好。”蕭然也松了口氣。
忽然,她的心猛然跳了起來,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迷藥?
日照怎麼會吸入迷藥?葉慎不是說她感了風寒嗎?
葉慎!
我怎麼會信了那個人的話?!
“你們先把日照安置好。”蕭然對管家和小厮說完後,又看向衆人,“其餘人,跟我來!”
帶着一大群人來到沈銘逸和葉慎談話的廂房,有小厮先前一步,猛然推開房門。
屋中,空空如也。
“沈侍郎?”蕭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一大群人圍着屋前屋後找了幾圈,都沒有發現沈銘逸和葉慎的蹤影。
“看來,我們來晚一步,七皇子已經帶着沈侍郎離開了。”喬竹瀝垂下眼睛,有氣無力道。
蕭然坐在桌旁,看着手中的信紙,上面寥寥幾語“桃花莊,罪族之後,按例法,應全族沒入官奴。”
威脅之意,顯而易見。
“他不會傷害沈侍郎的。”蕭然收起信紙,擡起眼睛,神情已恢複冷靜,“少莊主,我能否問個問題。”
“請。”
“要解景瀾之毒,沈侍郎是不是必不可少?”
“這......倒也不是必不可少。”喬竹瀝歎了口氣,坐下來,慢慢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蕭姑娘了。蛇影遇到雄黃,是劇毒,無藥可解。古書記載,要想保得中毒之人的性命,唯有一個法子,就是以命換命。”
“以命換命?”蕭然纖長的睫毛抖了抖。
“是的。沈侍郎想做這個換命的人,他想把孫将軍的毒過到自己身上,以換取将軍平安。但如此一來,沈侍郎就......自身難保。”喬竹瀝神色黯然,又急忙解釋道,“先前之所以瞞着你,是因為沈侍郎說,你肯定不同意這個方法。但他有愧于你,必須要這樣做,否則他定是要自絕于世的。”
“就再也,沒别的辦法了嗎?”蕭然單手扶額,存着最後一絲希望地問。
喬竹瀝面露不忍,但依舊搖頭。
蕭然點了點頭,眼中的光瞬間熄滅。
“既如此,那就做好最壞的打算。”蕭然淡淡道,“三天時間。若三天内找不到沈銘逸,我,就做這個換命的人。”
“蕭姑娘?!”喬竹瀝猛然擡頭。
蕭然擺手,止住他的話語,轉而看向管家,吩咐道:“孫管家,煩請您将護國大将軍的暗衛統領立即找來。”
“是。”
須臾,一陣微風吹過。
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悄無聲息地跪在蕭然面前:“娘娘有何吩咐?”
“不必多禮。”蕭然道,“将軍的病情,你也知道。眼下唯有找到沈侍郎,方才能救得了他。但七皇子把沈侍郎帶走了,我懷疑他會把沈侍郎藏匿在七皇子府或者皇宮。你先調動一切能調動的人手,前往七皇子府,務必仔細搜查沈侍郎的蹤影。”
“若有阻攔者,殺無赦!一切罪責,本宮承擔!”蕭然的表情很平淡,仿佛在說天氣不錯,茶銘很香一般的淡定從容。
“屬下遵旨,務必一寸一寸搜索。”黑衣人鄭重道,身影原地消失。
旁邊,喬竹瀝被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蕭然。
她容顔清麗秀美,身子單薄,一看就是最常見的柔弱女子。
但直到此刻,喬竹瀝知道自己錯了。
蕭然分明是個殺伐果斷,心性堅韌之人。
怪不得她能得到孫将軍的傾心。
她明明是女中将軍啊!
“少莊主?”
“啊。”喬竹瀝回神。
“還請少莊主幫忙,務必幫景瀾度過這三天。”蕭然長長的睫毛垂下,在蒼白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若實在不行,就立即把毒過到我身上。”
喬竹瀝笑了笑,心中卻酸澀複雜。
他拍了拍胸口:“放心,我以靈鶴山莊的名義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