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輪到付靈瑤羞赧了,她完全沒想到對方會同意啊。
她懇求:“非得叫嗎?我覺得夏老師或者夏先生這種稱呼也挺不錯的。”
“你自己取的,必須用。現在叫一聲。”
付靈瑤試着張了幾次口,都發不出來聲音,這個稱呼也太膩歪了吧,她說不出口。
“快點。”對面催促道。
算了,縮頭一刀,伸頭一刀,她捂住眼睛,假裝不是自己在發聲:“達令。”
夏炎淵樂了,接着逗:“太生硬了,再來。”
“達……令……”
“太猶豫了,說快點。”
想膩歪是吧,看我不膩歪死你。
付靈瑤心裡一橫,學習在商k聽過的聲音,用從來沒發出過的黏糊糊奶音說:“達~令~你想我了沒~”
電話那頭沉默了,她仿佛能聽見另一個人的心跳。
“哈,哈哈,哈哈哈……”夏炎淵爆發出她從未聽過的暢快笑聲,笑得她心裡發毛。
“怎麼了?”她不安地扭動身體。
“不适合你,太怪了。”夏炎淵止住了笑聲,“一股工業糖精味。”
付靈瑤弱弱地委屈:“誰叫你非要我叫的,還是換一個吧。”
“不換,多叫叫就熟練了,挂了。”夏炎淵徑直挂了電話,如果仔細看,能發現他微紅的耳尖。
還得叫?付靈瑤崩潰了,決定再研發更甜膩的嗓音,直到他受不了了為止,看他以後還想不想聽。
想到這裡,她得意洋洋地熄滅屏幕,繼續背書。
第二天她帶着滿腦子臨時灌進去的知識上了考場,居然高分通過。
看到電腦上顯示的分數,她開心地拍照,給向南希發了過去,約她中午一起吃飯慶祝。
猶豫了下,也給夏炎淵發了一份,留言:完成任務第一關。
很快收到回複,簡單兩個字:恭喜。
跟向南希快一周沒見,兩人有說不完的話要說。
火鍋熱騰騰的水上下翻滾,飄散着誘人的香氣,熱氣袅袅升起,給兩人臉上打上柔光。
向南希先問:“我男神投資的那部新劇你看了沒?”
“别提了,這周忙死了,一直想看沒時間看。”付靈瑤比出哭泣臉,“好看不?”
向南希拼命點頭:“好看的好看的,上周一口氣放了五集,古裝探案片,正好講完第一個案子,入股不虧。”
“這麼好看嗎?”付靈瑤很少見她誇古偶。
“肯定不能拿正劇比啊,主要男女主真的在專心辦案,沒有這邊正找證據呢,那邊眉來眼去。”向南希感慨,“在一衆動不動就無緣無故轉圈圈親嘴嘴談戀愛的古偶裡,被襯托得過于清爽了。”
“那我信你啊,等這周更新了我攢一起看。”
“看看看,男帥女美,全員智商在線,不好看找我。”向南希拍胸脯,“對了,你剛剛說忙死,忙啥去了?”
付靈瑤總算找到人訴苦:“就我之前那個老闆,拿了個蘋果給我,讓我一晚上做了六個一模一樣的。”
“還好吧,你不是挺會捏粘土的。”
她倆每年情人節七夕聖誕節都倒騰一堆小東西去賣,向南希負責吆喝,付靈瑤負責手工,搞了這麼幾年,掙的錢不說多,起碼兩人吃喝玩樂的錢包住了。
“關鍵他還要吃,還要求拿手裡不粘手。所以我用真蘋果打底,一半粘土一半翻糖弄。”付靈瑤比劃。
向南希懂行,一聽就知道有多難,驚訝道:“你老闆也太為難人了吧,看看這幾次的活,紋身,人模,複刻,哪個容易了。”
“是啊,還得飛到外地去,一下飛機跑市場買東西,買完東西就是幹,一幹幹到淩晨兩點……”付靈瑤想到了自己誤會沒地方睡,去跟夏炎淵擠一張床的那晚,閉上了嘴,臉紅紅的。
“怎麼不說了?”向南希沒看出來緣由,還以為她臉紅是火鍋熱氣熏的。
付靈瑤硬轉了方向:“學車也是他讓我去的,要求國慶節前拿駕照。”
向南希算了算時間,狠狠批判:“黑心老闆,壓榨員工。”
兩個人嘀嘀咕咕說了夏炎淵一大通壞話,付靈瑤終于覺得氣順了很多。
十天後,她憑借自己每天堅持一對一學車的毅力,黑了一度的膚色,順利通過了科目二,又借機找向南希搓了一頓。
“沒幾天開學了,你還要替老闆看别墅嗎?”向南希忍不住問,“那地方得兩個小時地鐵才能到學校,早上第一節課八點,不得六點前就要出門。”
付靈瑤歎了口氣:“不知道啊,申請看看。”
晚上到家,例行打卡電話。
她斟酌了下語言,扭捏地跟夏炎淵提出了需求,如意料之中被拒絕。
“等你拿到駕照,每天自己開車,走快速路不到一小時到學校,比從那個老小區過去更快。”
“讓我開車庫裡那幾輛車?”她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太大了吧,哪裡停得下啊,路上省下來的時間都用來找停車位了。”
“到時候再說。”夏炎淵斬釘截鐵地回答。
“可是宿舍我還付着房租,不去住好虧。”付靈瑤試圖再争取一下。
“退租。”
“不行。”她堅決不同意,“當初跟朋友說好了房租一人一半,我不租,她沒人分攤。”
“租房合同發給高遠,我讓行政安排公司新來的女助理住,你不用操心。”夏炎淵無所謂地說。
诶?這樣倒挺不錯的。從她僅有的經驗,助理陪藝人出差的話,一兩個月不回來很常見,向南希更自在。
她設想了下,提前打預防針:“先說好啊,要是朋友跟我說合租人習慣不好,或者脾氣不好什麼的,得換人。”
夏炎淵質疑:“你怎麼知道不是你朋友脾氣差不好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