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剛剛學會射擊,正在興頭上,以至于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一整個下午都專注地在練習射擊。
梁宴洲在旁邊看她玩,也絲毫不感覺無聊。相反,和秦霜待在一起,對他而言是一件放松且愉快的事。
一直到天漸漸黑下來,梁宴洲看了眼時間,等秦霜打完最後一槍,見她還想再換彈匣,笑着問她,“還沒玩夠?”
秦霜這才回過神來,回頭看向梁宴洲,問道:“幾點了?”
梁宴洲道:“快七點。”
他見秦霜還想玩,好笑地道:“瘾怎麼比我還大,再打十發吧,打完去吃飯。”
秦霜是還有點沒有玩夠,聞言開心地點了點頭,說:“我打完就走。”
梁宴洲嗯了聲,仍然保持散漫的姿态靠在椅子裡,十分耐心,“慢慢玩,不着急。”
最後這十發子彈,秦霜打得很有水平,三個八環,五個九環,兩個十環。
她對自己的成績很滿意,把槍交還給工作人員,摘下隔音耳罩和墨鏡後,就轉身朝着梁宴洲跑過去,開心地說:“走吧。”
梁宴洲笑她,“玩夠了?”
秦霜笑道:“其實還沒有,不過今天确實玩太久了。”
梁宴洲拿起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外套,說:“你要是喜歡,以後可以常來。”
秦霜看着梁宴洲,微笑着點了點頭。
兩人從靶場出來,上車以後,梁宴洲問:“餓了沒有?”
秦霜下意識搖頭,“沒有——”
她話音剛落,肚子突然很不争氣地咕咕叫了一聲。
車裡安靜,以至于肚子突然響的這一聲就格外清晰,回蕩在靜谧的空間裡。
“……”秦霜難得感到尴尬,下意識地捂了下肚子。
梁宴洲沒忍住笑,一邊将車子發動,一邊逗她,“不是說沒餓嗎?肚子都叫了,這叫沒餓?”
秦霜道:“剛才真的沒感覺到餓。”
說着,她看向梁宴洲,問道:“你想吃什麼?說好了今晚我請客的。”
梁宴洲道:“不是讓你定嗎。”
秦霜想了下,說:“要不然咱們去吃涮肉吧?正好今晚好冷,吃點暖和的還可以暖暖身子。”
梁宴洲嗯了聲,說:“都行。”
又問:“想去哪家?”
秦霜道:“天壇那邊有一家還可以,去年冬天的時候我和室友們每次涮肉都去那一家。”
梁宴洲道:“給我導航。”
秦霜嗯了聲,低頭從包裡拿出手機,打開導航輸入涮肉店的地址。
因為他們是從城郊回來,到地方的時候已經九點了。
但大概因為今晚跨年,大家都出來吃飯,所以即使已經九點,店裡仍然人聲鼎沸、生意紅火。
秦霜走進店裡,立刻有服務生熱情地來招待他們,“先生,小姐,請問你們兩位嗎?”
秦霜點了點頭,問道:“還有包廂嗎?我想要一個包廂。”
她感覺梁宴洲應該不喜歡在大廳吃飯。
畢竟是去射擊場都要包場的人。
服務生搖了搖頭,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小姐,今天人太多了,包廂已經沒有了。”
她說着四下看了看,然後指着靠窗那邊的位置,“小姐,您看坐那邊行嗎?那邊也比較清淨。”
秦霜順着對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那邊靠着窗戶,而且隻有三張二人桌在那邊,看起來确實還算清淨。
她回頭去看梁宴洲,詢問他意見,“你覺得行嗎?你要是不喜歡在大廳吃飯,我們就換一家。”
梁宴洲好笑地看她,說:“不餓嗎秦霜?”
他挽着外套,單手抄兜往那邊走,說:“别折騰了,就在這兒。”
秦霜連忙跟過去。
坐下來後,秦霜很有東道主意識,把餐本遞給梁宴洲,說:“你看看喜歡吃什麼。”
梁宴洲也沒跟她客氣,翻開餐本看了看,點了幾個招牌肉類,翻到後面素菜的頁面,問,“素菜喜歡吃什麼?”
秦霜說:“娃娃菜和茼蒿,還想再要一份白蘿蔔。”
梁宴洲嗯了聲,幫秦霜把她喜歡吃的素菜都點上,“點心飲料呢?想要嗎?”
秦霜搖了搖頭,說:“暫時不要,你點你想吃的。”
梁宴洲也沒什麼想吃的,點完餐合上餐本,對旁邊點餐的服務生說:“先上這些。”
“好的,請兩位稍等,馬上就來。”
*
因為秦霜和梁宴洲來得晚,他們吃到十點多的時候,客人們陸陸續續散去,吵鬧的大廳總算安靜了不少。
秦霜正和梁宴洲說一會兒去看跨年煙火的時候,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喲,讓我看看這是誰?”一個染着黃毛的二流子繞到秦霜面前,吹了聲口哨,說:“我說這麼眼熟呢,這不是咱們霜姐嗎?”
他說着,看向秦霜對面的梁宴洲,說:“喲,霜姐厲害啊,這回傍上個帥哥。”
秦霜本來不想搭理這人,聽到這裡,擡起頭看向對方,眼神冷厲,“吳亮,你有病嗎?”
“怎麼?敢做不敢承認啊。”吳亮笑得流裡流氣,說:“聽他們說,你高中畢業以後考了電影學院,這都四年了吧,怎麼還沒紅?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是不是床上技術不行啊,要不要哥哥教你幾招——我草!秦霜你他媽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