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亮話還沒有說完,秦霜直接端起面前的油碗,直接潑到他的臉上。
吳亮被潑了滿臉油和麻醬,要多狼狽有多狼狽,一時間惹得店裡的人都朝這邊看過來。
跟着吳亮一起來的幾個男人也沒忍住笑了出來。
吳亮惱羞成怒,看向幾個朋友,“笑個屁笑!”
他兇狠地看向秦霜,揚起手就朝秦霜的臉上用力地揮下去。
但他的手隻揮到半空,就被一股力道控制住,任他再怎麼用力也動不了半分。
他皺眉看向單手抄兜站在他旁邊的男人,“你幹嘛你!給老子放手!”
梁宴洲冷淡地看着他,冷淡地出聲,“我如果是你,今天晚上就連夜離開北京。”
吳亮聞言不禁皺眉,“你什麼意思?”
他其實還很想罵髒話,但莫名的被對面男人的氣勢壓制住,以至于聲音都有些發虛。
梁宴洲淡笑了聲,嫌髒地把人扔開,“滾吧。”
沒見梁宴洲用力,但吳亮被他扔得直接往後踉跄了好幾步,一屁股摔到了地上。
他的幾個同伴連忙扶起他。
吳亮本來還不服氣,想沖上去的時候,又被梁宴洲渾身的氣場威懾住,雙腳釘在地上,不敢再往前邁。
但他又不甘心今晚丢這麼大個人,于是大聲地說:“兄弟,我好心提醒你,秦霜在我們縣城是出了名的賤骨頭,隻要給錢誰都能上,你别被她單純的外表騙了,我勸你最好去做□□檢,免得被……”
“别說了别說了!”旁邊的朋友無意間察覺到梁宴洲淡漠眼底凜冽的殺氣,吓得後背發涼,急忙拽住吳亮。
他和旁邊的朋友使了個眼色,幾個人一起把吳亮拖走了。
*
鬧事的人走後,店裡終于又重新恢複平靜。
但因為吳亮剛才的話,店裡其他的客人都紛紛回頭去看秦霜,然後交頭接耳地小聲議論。
秦霜對這些議論聲見怪不怪,她也從來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
但今晚畢竟是跨年夜,甚至算得上是她和梁宴洲第一次正式約會,遇到這種糟心的事,她心再大,也多少沒了跨年的心情。
所以當他們從餐廳出來,坐到車上,梁宴洲問她想去哪裡看跨年煙火的時候,她看着窗外,輕聲說:“我想回學校了梁宴洲,你送我回學校吧。”
但梁宴洲并沒有送她回學校,他開車帶她去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跨年煙火燃放點。
他們到時已經快淩晨,燃放點已經人山人海,大家都在等待着跨年倒數。
梁宴洲找了個停車位把車停下來,對秦霜說:“要下車去看煙火嗎?”
秦霜搖了搖頭,看向遠處的挂鐘,說:“就在車裡看吧,外面好多人。”
梁宴洲嗯了聲,也沒勉強。
他擡手把車窗降下一點,看着空氣中凝結的冷空氣,說:“今晚是不是要下雪?”
秦霜也側頭朝窗外看去,“怎麼看出來的?”
梁宴洲笑道:“猜的。”
他看到路邊有人賣棉花糖,轉過頭看向秦霜,問道:“要吃棉花糖嗎?去給你買一串?”
秦霜搖了搖頭,看着梁宴洲,說:“梁宴洲,你把我當小孩兒嗎,不開心了就買串棉花糖哄。”
梁宴洲笑着看她,語氣寵溺,“那你想讓我怎麼哄?”
梁宴洲看她的眼神,和跟她說話的語氣,又讓秦霜心裡控制不住地小鹿亂撞。
她看了他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梁宴洲,你怎麼不問我剛才吳亮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梁宴洲道:“我為什麼要問?随便什麼人跑到我面前來中傷你幾句,我就要來問你?我有那麼愚蠢?”
秦霜問道:“那你相信我嗎?”
梁宴洲看着她,說:“你說呢?我不相信你,難道要相信别人?”
秦霜輕輕地抿了下唇。
她其實從來不屑于跟任何人解釋這些,但也許因為她很在乎梁宴洲,所以不想他誤會她,于是開口說:“剛才那個人叫吳亮,小學的時候他一直帶着全班同學霸淩我,四年級的時候,他故意摔碎了我媽媽留給我的手镯,我憤怒到極點,把他的頭按在衛生角的污水桶裡,差點把他淹死。”
“他大概從那之後就有點怕我,沒敢再來惹我,于是就在背後到處散播謠言,導緻我整個中學階段一直被人造黃謠。但我一向不太在意别人怎麼看我,所以也懶得解釋。”
梁宴洲深深地看着秦霜。
過了很久,他問了聲,“那你現在為什麼要解釋?”
秦霜看着他,認真道:“因為我不想讓你誤會我。”
她沒有說出那句,因為我在乎你,所以才害怕被你誤會。
梁宴洲一直看着秦霜很久。
直到淩晨鐘聲敲響的時候,他看着她,忽然沒來由地說了句,“你前兩天不是說我很難追嗎?”
秦霜聞言不禁愣了下。
她看着梁宴洲,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又說起這個。
她正想着,就見梁宴洲看着她,繼續說:“要不你試試?我給你放放水?”
秦霜不禁愣住。
她看着梁宴洲,遲疑地開口,“什麼意思?”
梁宴洲看着她,勾唇笑了笑,說:“聽不懂嗎秦霜?我的意思是,隻要你開口,我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