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門的紀池摸着手心裡的汗,沒說什麼,踏步走進黑暗中。
在漆黑一片的廣場上,沒找到藏西也沒等到紀池回來的宋啟陽,依舊站在原地。
風吹過他額頭的碎發,同時也吹亂了他的心。
他不隻一次懷疑紀池是不是故意把他丢在這裡跑了,但是方才偷偷跑回過宿舍,房間裡并沒有人,他便懷疑紀池是迷路了。
但他自己也不敢亂走,怕到時候紀池找回來沒看見他,因此隻好傻站在原地。
一開始廣場上還是有幾個人的,他們或許在找線索,也可能是打算拉攏宋啟陽,但不知道在顧慮什麼,最後并沒有上前。
不多久後,豪哥也出現了,豪哥問他:“你在這等誰?”
宋啟陽說:“等我西哥。”
豪哥沉默了一陣子,問宋啟陽:“你們的關系看起來很好。”
宋啟陽一聽,高興了:“我也覺得西哥對我很好。”
雖然藏西的成績冊顯示他是最後一名,但宋啟陽知道,這成績冊一定是壞了,藏西這麼聰明,連紀池都能把握住,怎麼可能考試成績那麼爛。
而如此聰明的藏西居然願意和他成為隊友,還設計讓紀池也接受宋啟陽,這莫大的恩情,宋啟陽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報答藏西好了。
豪哥隻看宋啟陽莫名就在那嘿嘿傻笑起來,心裡認定這是個傻的,于是告訴宋啟陽:“你朋友好像發病了。”
宋啟陽一聽,急了:“你知道他在哪?他發什麼病了?”
豪哥指了個方向:“我們剛從那過來,他臉色不是很好,我們就懷疑他生病了。”
宋啟陽趕緊就要過去:“謝謝你們嗷,我現在就去接我西哥。”
豪哥目送着他離開,沉默片刻,問身邊的夥伴:“你們有知道那個西哥叫什麼名字嗎?”
“我知道,他叫藏西,老師喊過他名字的。”一個中分回答道。
“藏西……好小衆的名字。”豪哥說,“我就沒見過姓藏的。”
“很多名字都很少見的,有些人叫第一第二第三第四的呢,網上不是經常有讓網友取名,一看姓操的嗎。”
豪哥說:“那到是。”
“不過豪哥怎麼這麼關心他?”
豪哥歎了口氣:“他看起來最刺頭,我不關心他關心誰啊?不過還好我們的計劃都在穩定前進,現在他也犯病了,等今晚把所有該犯病的犯病,明天一早争取快進一天。”
“需要這麼快嗎?”有人擔心,“這裡面有人病重有人病輕的,而且沒法出去藥本來就不夠用了……”
那人邊說着邊小心翼翼地看向豪哥,卻被豪哥一眼瞪回來。
“你還想不想出去了?”豪哥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為了快進時間,你當我想讓他們犯病?而且進都進來了,他們早吃藥晚吃藥有區别?藥就那麼幾顆,我不讓他們現在用他們就能活下去了?你有空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現狀吧!”
被這麼一怼,那人也不敢說話了,縮着脖子站在一旁。
豪哥呸了一聲:“當初要不是你搶到了線索,我也不會讓你加入我們,你如果不想讓他們犯病,也可以去告訴他們,讓他們盡管來找我吧。”
那人一聽,忙賠笑道:“不了不了,大家都犯病了,哪能他們不犯病,豪哥我也就說說,别往心裡去啊。”
豪哥白他一眼。
豪哥本就沒打算把這人丢到藏西那個陣營,叫藏西他們知道還有其他線索存在的事。
以豪哥在這個世界的經驗來看,藏西和紀池根本不是他們能所用的人,這兩人都精,他也把握不住。
要想對付這兩人,就得趁着他們得到線索之前就削他們才行。
想想今晚藏西發病,豪哥身心都舒暢許多:“行了,回宿舍吧。”
幾人應是,忙跟着豪哥離開。
宋啟陽人也沒走遠,把他們這話原原本本地聽完了。
他本想等到聽完線索再走,沒想到這幾個人還挺精,根本沒給他聽到線索的機會。
不過藏西和紀池那麼聰明,把這事告訴他們,他們也會有所防備小心一點了吧。
宋啟陽想着這事,從豪哥來時的方向一路跑過去。
然而藏西這會兒已經被紀池背走了,宋啟陽撲了個空,又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回到原來的廣場上,那裡也已經空無一人了。
宋啟陽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到底是走還是留在這裡繼續等紀池呢?
宋啟陽想想,自己實在是不聰明,他沒有解謎的能力,也沒有好的情商,左右之下,還不如乖乖站在這裡等紀池。
紀池再讨厭他,藏西也是要帶着他的,而且房間安排說好了他們三個人一間,如果他一直不回去,藏西肯定要問,藏西待他好,知道宋啟陽沒回來就會來找他,宋啟陽到時候一賣慘,說自己在這一直等紀池,既能落下一個守諾的好印象,也能叫紀池愧疚一番……
宋啟陽覺得自己分析得很對,于是開開心心席地而坐。
沒兩分鐘又站起來,拍拍屁股原地亂轉。
原因無他,天黑了就冷了,風還很大,吹得他臉疼,地闆還硬,他屁股疼。
在廣場繞來繞去,宋啟陽找了個有掩體又能看到廣場情況的地方,那是一塊大石頭,石頭上刻着勵志名言,看不出來是誰寫的,隻寫了“高考加油”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