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分析,頓時感覺他們已經被玩弄于股掌之中,沒有反抗的力氣。
主位的男人心頭越發震怒,他捏皺紙杯,咬牙切齒道:“布局了這麼多年,我不會讓這個實驗毀在他倆的手上的,我們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證實驗的完成!既然藏西不肯合作,不交出芯片,那就強行将他的意識脫離出來,整個喂給ai,他就算真的不知道芯片在哪,芯片不過是一段虛拟數據,肯定在他的潛意識裡某個角落,把他的意識和ai連接,就像我們把其他玩家的意識融進ai那樣,芯片不就回來了嗎?”
“可是那樣的話可能會造成重大影響,到時候萬一ai人不受我們控制怎麼辦?”
男人搖搖頭:“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全實驗,不受控制是其次。”
“好,我知道了。”技術人員和催眠師馬上站起來,一個去操作台調出藏西的數據,一個則走出房間,經過一條走廊,然後在一個大房間門口停下,他在操作闆上輸入密碼,随後推開門踏步而入。
走廊有監控,監控有專門的人看着,但是房間裡是沒有的,因為監控的存在感太強,會對在房間裡昏迷的人們産生一定的影響。
有些人天生對鏡頭有一定的感知能力,即使沒親眼看到,但卻能感覺到鏡頭的存在,而一旦有了影響,就不容易受到催眠師的控制,會輕易醒來,為了避免這種意外發生,催眠室裡通常是不裝監控的。
關上門,催眠師目光在房間裡掃了一圈,右手同時摸上衣服上的口袋處,那裡正放着一個微型的攝像頭,攝像頭是實時連接的,把現場的數據景像全都傳輸到外面。
離聖恩醫院不遠的一輛房車裡,趙珂正和上頭交涉,并把傳來的數據圖像打包發給其他省份的同事手上。
他們的速度很快,摸查排查之下果然也找到了身邊的卧底,并瞞着卧底私下前往所在地的聖恩醫院。
出于為了避免被聖恩醫院覺察到問題的想法,派過去的人不一定是警察身份,有些隻是路人,甚至還有幾個大學生充數,有些地方更猛了,直接安排了一整個學校過去做心理檢查,叫聖恩醫院忙得不可開交,他們則趁亂混進去。
很快,各個省份的反饋信息都發了過來,在他們的摸排之下,幾乎每個聖恩醫院都藏着這麼一個房間,裡面躺着的都是這個破世界的玩家,他們都沉睡着,太陽穴貼着磁片,意識還在源源不斷地傳輸着。
【要開始行動嗎?】
【再等等。】
謝殷收到消息,沉默了片刻,下達了第一份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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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潛意識世界裡的玩家們都收到了一條信息。
【抱歉,久等了,我們來接你們回家。】
這條信息是直接出現在他們腦海中的,沒有經過任何提醒,就這麼很突兀地出現在腦海裡。
所有人都愣了一瞬,接着,在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眼淚就先後奪眶而出。
根本不需要詢問,他們就知道這話是誰說的。
技術員那邊根本看不到他們實際接收到的信息内容,他隻能檢測到幾乎在同一時間,所有人的大腦給出的數據都波動了一下,不過這種情況是常事,催眠師有時候會選擇一個一個下暗示,措辭激烈一些的時候,就會出現這種情況,技術員想,可能就是單純催眠師急了。
和其他人得到的信息不同,藏西得到的信息則更為詳細。
謝殷把情況簡單和藏西說了一遍,讓藏西安心去幹票大的,并把剛剛僞裝成催眠師在會議上得到的信息都和藏西說了一遍。
聽完内容,藏西馬上看向紀池。
和其他人不同,紀池并沒有聽到那句話,不過他反應驚人,他很快通過其他人的狀态意識到是警方掌握了證據并且掌控了現場,外面的影響應該不大,場上的人都還在,沒馬上把他們都強行脫離這裡,應該是需要他們自己出去。
接着注意到藏西的目光,他莫名從中感覺到什麼深意,不由得心虛一分:“怎麼了?”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問你。”藏西說道,“他們把我又抓進來是有目的,但是你怎麼也被二次抓進來了?還是……你根本就是自己進來的?”
上一次因藏西得救離開的人基本都被抹去了記憶離開了這裡再不回來,算是在這個世界裡真正幸運的幾個,因為隻有他們幾個是遵守了規定能活下來的,而剩下的……
基本都被下了暗示,遵守着暗示内容自殺。
紀池沒有因為暗示死亡,反而又出現在這裡,藏西一開始以為紀池也是被逮進來的,但一直沒有空去細想,直到今天得到了這條信息,他才想到另一種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