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傳說的無節聖人族？可不是已經被滅族了嗎？”

他默默把茶杯放了下來，長歎了一口氣。“故事傳說而已，誰又能清楚知道是否有幸存的族人活着，否則該怎麼解釋，我小時候被魔獸傷了腿，本是殘疾，可是沒過幾天，我的腿傷便好了…”

绫月小心翼翼的試探着問他：“那你為何不告訴别人你腿傷好了，找個别的理由都是可以啊。”

谕沉舟道：“我的養父，先前景澤宮的宮主，他一直對我的身份有所懷疑，小時候我受點擦傷，都能在短時間内愈合，他開始調查，調查到有一種族叫無節聖人族。”

绫月這個時候想到了故事中無節聖人族的遭遇。

她問：“難道先宮主想拿你去煉丹？”

谕沉舟：“那天外出我遇到魔獸襲擊，雙腿被魔氣熏染，後被宮中弟子救回；可是我的腿傷勢嚴重，大夫也說治不好，可能終身癱瘓，一輩子要坐輪椅；一天我發現自己的腿好了，并且還能正常走路，我高興的找到我養父，結果卻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若我的腿傷在短時間内痊愈，那便證實了我是無節聖人族，屆時不顧情分，取我性命，那去煉丹…”

绫月聽完之後怎麼也不敢想象，一個自己收養了幾年的孩子，都能有如此心思，從頭到尾的利用當工具。

他将手搭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搓了搓。“所以我就一直坐輪椅，他還會查看我的腿是否有異樣，有意無意的拿棍棒擊打，用燙水澆灌，好在我忍住了，沒有被發現…”

本以為對方知道他腿傷，隻能坐輪椅之後，他們就會放下戒心，沒想到卻還是不死心的探查，還有這種痛苦的方式折磨他，逼他承認。

绫月對他是心疼難過，本以為對方是遇到了好人才被收養在景澤宮，沒想到一方面還帶着這種私心。

谕沉舟：“後來他練功走火入魔死了，但我一直被師叔監視着，當時讨論我是無節聖人族時，他也在場；我坐上宮主之位後，他一直心存不滿，幾次三番要害死我，後面他外出遊曆被魔族殘忍殺害，隔日才被弟子找到屍首。”

绫月隻覺得他那個師叔也是罪有應得，想要加害他不成，竟然還被魔族盯上。

谕沉舟低頭無奈的苦笑，自言自語道：“那天你幫我撿回的那個木雕，就是我之前送給師叔的。”

绫月：“那你已經不受對方監視，你可以不用坐輪椅了。”

他嗤笑一聲，随機拿起茶杯飲了一口。“我當時也這麼想，可是你看周圍人對我的态度嗤之以鼻，縱使我能走，他們也是虛假的讨好；我不屑于他們，我甯願讓他們以為我真的是個廢人。”

绫月皺着眉頭，眼底情緒複雜，現下卻也說不上什麼安慰的話。“那你為何又突然不做輪椅了呢？”

谕沉舟聞言擡起頭來望向她，目光逐漸溫和下來，語氣飄然道：“因為你，坐輪椅真的很沒意思，我想做件有意義的事情，就是替你哥哥好好保護你，你給了我希望。”

為了…我？這算是哪門子的希望？是他說話太高深，我沒有理解上嗎？

绫月随即回歸正題，詢問道：“所以我的身份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谕沉舟瞬間明白對方說這句話的意思，表情依舊淡定自若，面帶笑意說着：“你妖的身份嗎？已經化形成龍的水族？”

他果然知道，不過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呢？為什麼沒有拆穿我？

绫月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為什麼沒有揭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