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怎麼這城裡每個人幾乎都有檀香味啊!”
趕了一夜的路,當他們到扶桑城時,天色已經破曉,扶桑城内人流湧動,酒樓店鋪都已開業,小攤販們也已經做起了自己的小生意。言輕趴在馬車的窗台上,聞着街邊饅頭淡淡的香氣,臨街書店傳來的書香與木香,茶館裡的茶香味,還有人身上的檀香味,對于她來說,這些就是這個新城鎮的味道,也就是這個新城鎮的标簽。
暮曉跟吳叔一起趕着馬車,見她醒了,便問道“肚子餓不餓?”
言輕的腦袋立馬出現在了簾子外,對暮曉說道“哥哥,餓了。”
說完又扭對五叔說“吳叔,我們找家茶館吃點東西吧。”
“好嘞!”吳叔應道。
暮曉指着臨街的一家茶館道“前面有一家。”
馬車剛剛停下,茶館的小二便迎了上來“客官是喝茶還是住店的?”
暮曉一躍跳下馬車道“喝茶,再來點饅頭和點心。”
小二道“好嘞,客官裡邊請。”
聞言,言輕也着急忙慌的要下馬車,看來是真的餓了,暮曉見狀正要伸手去扶時,隻見言輕一溜煙已經下來了,他隻能尴尬地将伸在半空中的手又收了回來。
一進店裡,濃濃的茶香味混雜着每個人身上的檀香味朝着言輕襲來,暮曉的味道混在其中,已經根本辨認不出來了。
相反,自己和吳叔身上的氣息似乎顯得更加突出一點,怎麼說呢,就是有着一種與這個地方格格不入的煙火氣息。
小二帶他們落座之後很快上了茶和饅頭,言輕悠悠地喝着茶,吳叔倒是幹脆利落地解決了兩個饅頭就去門外喂馬了。
等着點心的空隙,隔壁桌的交談聲傳了過來。
其中一位道“聽說你們藍都六嶺最近不太平?”
另一位道“也沒多大事,不過桑田門還派了位少俠來我們園嶺處理那些被異化的花草樹木。”
看來說這話的是園嶺的弟子了,提起桑田門的少俠,暮曉第一個想到的便是早他幾天出門的寒霜甯了,也不知道他回來了沒。
對方又道“都請動桑田門少俠出手了?”
園嶺弟子道“汗,他呀,還不如不來!”
“此話怎講?”對方不解道。
園嶺弟子繼續道“他呀,是把我們園嶺的問題給解決了,不過也把我們的師父給氣暈過去了。”
聞言,暮曉心道:是寒師弟,沒錯了。
對方也十分好奇地問道“哦?怎麼回事,說來聽聽。”
“我們園嶺裡不是有棵百年的楊柳樹嘛,那棵樹經曆百年風雨,還經過仙門世家的教禮,根本就不可能異化成精,但還是被他劈成了兩半。你說我師父能不被氣死麼?”
“我聽說他們桑田門辦事還是蠻靠譜的,不至于吧!”
“誰知道呢!”園嶺的弟子也隻能歎着氣喝着茶了。
其中歎氣的也有暮曉的一份。
此時與他們坐在一起一直未開口的第三人嗤笑道“這扶桑山的既然弟子這麼不靠譜,藍祁,以後别找他們就是了。”
那個被叫藍祁的園嶺弟子道“不找他們,難道找你們麼,藍魁,我可沒聽說你們機關嶺升入仙門之列了。”
對于這點,藍魁有些汗顔,不過他仍舊故作傲嬌地道“仙門很了不起麼,不是仙門就不能除精怪了?”
見氣氛有些不太對,剛剛第一個開口的給兩人續上茶道“可以可以,藍魁,祁兄沒這個意思,他隻是說既然不是仙門,又何必去操那份閑心呢,除妖伏魔的事就交給那些天上飛來飛去的少仙俠客去解決就好了。”
藍祁喝了口他續的茶,但是怎麼聽都覺得他這話有點不太對勁,便道“涼筝兄,怎麼說的好像你們千音閣不是仙門,除妖伏魔與你們千音閣無關一樣啊。”
原來是千音閣的一位弟子和藍都六嶺的兩位弟子。
對方道“我們千音閣?算了吧,雖說同樣是仙門,但我們隻對自己修身養性比較感興趣,出門去除妖伏魔還是算了吧,絕非我們所長,就如這次你們園嶺出事,不也沒找我們,而是舍近求遠地去找了桑田門麼?”
“涼筝啊涼筝,但凡你們千音閣有點上進心,也不至于在仙門中排最末啊。” 藍祁歎惋道。
那位叫涼筝的千音閣弟子倒似乎不以為然,悠悠閑閑地品了口茶,輕聲道“家師不是已經安排我們幾個弟子上扶桑山進修求學了麼?”
藍祁舉杯道“那就恭喜你早日學成而歸了。”
那位叫藍魁的男子也舉起了茶杯表示預祝,不過他剛把茶杯送到嘴邊,又有些忐忑地放了下來道“說起除妖伏魔,我倒想起一件事來。”
另外兩人也放下茶杯聽了過來,隻見他道“機關嶺附近最近有黑氣流動,不知是否與藍都六嶺最近的不太平有關?”
“黑氣?魔族?”涼筝問道。
以他千音閣對于魔族的所知大概也就隻有這麼多了。
“不會吧,四百年前扶桑山那戰天君滅了他們的萬羅王,封了他們的魔域,魔族不都已經銷聲匿迹了麼?”藍祁道。
藍魁接着道“是啊,被滅了兩次,兩任萬羅王都死了,唉,還不消停...”他頓了頓,喝口茶後又道“不過啊,也是活該,誰讓他們非要跟天界作對!”
藍祁道“對呀,不過被滅了兩次後整個魔族包括那些修魔道之人都安分了許多。”
“對了,會不會就是那些入了魔道的?”千音閣的涼筝小聲問道。
身為仙門弟子,對于魔族所知,他可能還比不上藍都六嶺的兩位弟子。
“這倒有可能!”藍祁道“說不準是他們機關嶺上的什麼人一不小心入了魔道,藍魁,你們倒是要好好查查,别到時候搞得整個藍都上下都不得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