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暮,不用了吧,人都死了三十年了,這破本子至少有三十多年了,你确定還能結出霜來麼?” 寒霜甯不情願道。
暮曉擡眸直勾勾盯着寒霜甯。
“行,我來…”寒霜甯妥協道,說着便運出一層劍氣,流霜劍中特有的水汽使空白書頁很快結了一層霜。而等霜退去後水印漸漸浮現出來,果然水印之上又出現了一把劍的痕迹,劍名:天刃。
暮曉和寒霜甯仔細觀察着,雖無法從點滴的痕迹中看出此劍的鋒芒,但草圖筆鋒流暢,紋飾精細,無論怎麼看都應該是藍未前輩的成熟之作和得意之品。
兩人十分不解一把如此精美之劍怎麼會淪落到被撕頁的命運。見兩人看得入神,北秋弦也湊了過來,他對圖紙并不感興趣,隻想看看本子是否完好,可别再整出别的幺蛾子了,但看了草圖一眼後,他便十分不爽地道“怎麼整本本子都濕漉漉的了!”
“呃…”寒霜甯一時理虧道“可能…剛剛…太用力了…”
北秋弦無語,不愧是你寒霜甯!
随後他搶過破爛的草圖想盡辦法把它弄幹。而暮曉和寒霜甯又在未萊閣的各個角落裡東翻西找的尋了一圈,也未找到這把劍的任何蹤迹。
“看來是畫了草圖之後壓根還沒有被鑄造出來吧。” 寒霜甯說道。
“可是…”暮曉沉思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又何必撕了它呢。”
“老暮,你的意思是?” 寒霜甯面色一沉道。
“魔劍!”暮曉蹙眉道。
可是據他們目前所知,藍都劍嶺煅造出來的魔劍隻有一把,就是由未央所鍛造,深深地插在藍未長老胸口的那一把。
“沒想到這未央學藝不精,野心還不小,偷自己師父的草圖來煉劍,結果卻煉出一把魔劍,可惜了整個藍都劍嶺和藍未前輩了,真是不知道造了什麼孽!”寒霜甯擺出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感慨道。
就在他說最後一句話時,暮曉真想縫上他的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房内的劍又發生了第二次的躁動。但已經掌握竅門的他們很快平息了這場躁動。雖說戰況并不慘烈,但還是有不少劍掉了下來。
寒霜甯感到一陣莫名其妙,雙手一攤,眉頭一皺,用口型問道“又怎麼啦?”
“你剛說某某前輩造了什麼孽!”暮曉沒有用口型,而是直接用無奈地口吻說道。
寒霜甯眼睛一轉一想,好像确實有。
懊惱與羞愧湧上心頭,他不自覺地低頭扶額,用餘光掃過北秋弦,本以為他肯定會竭力來嘲諷自己。可是并沒有,北秋弦一眼都沒有瞧他,隻見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因躁動而掉在地面上的草圖,随筆已經幹得差不多了,隻見北秋弦用不帶任何玩笑色彩的口吻說道“可能不是因為這句話。”
“那是哪句?”寒霜甯不屑問道。
“你說未央野心不小,學藝不精。”
果然,北秋弦話音剛落,劍氣産生了第三次的躁動。
暮曉和寒霜甯不可置信地看了彼此一眼眼,雙雙心道:怎麼會這樣?未央一個鑄造魔劍的魔頭,會與這劍閣有什麼關系?
更何況這劍閣還有他師父的題字呢!
在平息第三次躁動後,他們來到了北秋弦身邊,隻見北秋弦木讷地指了指掉在地上的草圖。當二人的眼神定格在草圖的封面時,也同樣傻眼了。
隻見在歪七扭八的“随筆”兩字的上方,出現了淺淺的帶着點水印痕迹的另外兩個字——未央。
就這樣這本名為“未央随筆”的草圖在寒霜甯不小心用力過猛地劍氣作用下,終于恢複了自己的真容。
所以他們剛剛的推斷全部反了,所以未央并沒有偷走藍未的草圖來鑄造魔劍,所以從一開始,就是藍未處心積慮地将未央所鑄之劍全部歸在了自己名下,包括破曉和流霜。
難怪整個書房都是華麗細膩的紙張,隻有這本收錄着各種名劍的草圖用的竟是如此粗制濫造的紙,難怪墓嶺之上,未央會對破曉說“好劍”,難怪他離開之時,會脫口而出那句“我要讓他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