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謝謝暮公子,謝謝您的師伯,謝謝扶桑山!”他又沖暮曉鄭重其事地感謝道。
“言老伯,不必如此。”暮曉道。
不過就在他們談話間,言輕被夥計們拉去,大家也都慌忙查看起言輕的眼睛來。
而言老伯發現暮曉看向言輕的眼神中除了複明的欣慰外還有些其它東西。
“暮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他帶着笑意鄭重其事道。
暮曉一愣,可還是跟着言老伯進了裡屋。
“暮公子,現在輕兒複明了,有些話我不知當不當講。”言老伯顯得有些局促。
“但說無妨。”暮曉坦言道。
言老伯又猶豫了一會兒,才緩緩地開口道“暮公子,您覺得我們輕兒怎麼樣?”
暮曉被問得措不及防,道“言…言姑娘很好啊…”
“是麼,那可太好了。”言老伯顯得十分高興,過了一會兒,他才又道“那我可否将輕兒托付于你?”
“……”
這...也太突然了...
言老伯看出了暮曉的為難,又慢慢道“你可别覺得我魯莽,當你帶着輕兒離開方庸城的時候,我就這麼在想了,可當時輕兒眼盲,我也就沒好意思提,哪能讓您這玉樹臨風的仙客整天帶着我家這個盲眼的丫頭啊。”
“老伯,我…”暮曉欲言又止,半晌,他又說道“其實言姑娘眼盲的時候,我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相反她的樂觀堅韌深深地觸動着自己。
“所以,你是同意了?”言老伯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
面對言老伯的步步緊逼,暮曉心中慌得像是幾萬頭鹿撞在了一起一樣。
鎮定片刻後,他局促地道“這件事還要請示家師。”
“哦,對對對,我差點忘了這茬了。”
“還有。”暮曉顯得有些支支吾吾地道“言姑娘…”
對于這點,言老伯倒是覺得并沒有什麼問題。
“我這個女兒我還是了解的,不然我也不會來跟你說這些。”
難道她的心思真的與自己一樣?暮曉思忖着,說她對自己沒那個意思吧,她對自己确實蠻熱情的,但要說他對自己有想法吧,她對誰好像都蠻熱情的。
二人又聊了會兒言輕眼睛後續的恢複問題,待他們從裡屋出來時,夥計們已經沒有再圍着言輕了,隻見言輕一人在擺弄着剛剛的棋子。
見二人出來,言輕趕忙道“爹,這副棋盤幫我送到山上去呗。”
“這會功夫你這小妮子已經會下了?”言老伯不可思議道。
她是真的自己會下了,還是隻是純粹想帶走,不想讓自己下而已。
“會了。”言輕未擡眸,斬釘截鐵道。
“行吧,明日讓吳叔給你送去。”言老伯一臉不舍道。
“對了,你們剛剛在裡屋聊什麼呢?”言輕擡眸問道。
“沒…沒什麼…”眼見言輕還有要問下去的打算,言老伯趕忙繼續道“小妮子别多管閑事,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我聽暮公子說你還要回去敷藥。”
暮曉也不希望言輕繼續追問下去,率先出門道“走吧,輕兒,不是說請我吃飯麼。”
對哦,來了當鋪太過高興,差點忘了吃飯這事。
她邊走邊囑咐道“邊忘了棋盤!”
言老伯望着二人離去的步伐内心有種說不出的寬慰。
而在當鋪的拐角處,一路尾随的素依人正在怒視着發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