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和靜和公主燕玉書的圖謀……那就更明顯不過了。他們的目标所瞄向的是那至高無上的皇位,并且對仁和帝都充滿着仇恨——可謂是一拍即合。想必接下來,會有這更深一層的陰謀。
可這陰影之下,還埋藏着什麼呢?
月尋風思來想去總覺得不對勁,但奈何現在所有的線索實在太少,鬧來鬧去也隻有那麼幾條路可以走。這讓她覺得有些不适和被動——月尋風向來喜歡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又或者喜歡能一口氣破掉的局面。
可在京城下棋的人似乎個個都不簡單,根本不是能輕易解決的事——
尤其是……裴覆雪……
哎呀,一個很麻煩但是又奇迹般讓月尋風覺得沒那麼麻煩的人——她将這一切都歸功于裴覆雪那張漂亮而又昳麗的臉蛋。說實話,有那樣有一張臉,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月尋風這麼想着,歎氣般扶了扶鬓邊被她一舉一動吓得要飛出去的簪子,顧及自己如今行動委實不便,隻好退而求其次,擡腳進了酒樓去搜尋點消息。
嗯……指坐在大堂裡聽那些說書人扯故事,往往也能從這些人的嘴裡,聽到一些有意思的線索。月尋風時常懷疑他們到底是從哪裡知道的這些消息,還能編成故事,不得不讓人覺得他們神通廣大。
台上的說書人卻不知道月尋風的内心想法,一拍驚堂木,開始張弛有度地滔滔不絕起來,不過觀其狀态,月尋風總感覺對方的唾沫星子活像疑是銀河落九天了。
這想法把她自己逗笑一瞬,耳邊說書人的聲音未被驚擾,依舊自顧自念了下去:
“上回書說到,那玉飛山女俠一刀劈出,直把那烏泱泱一群山匪劈死了十來個。那山匪頭子見狀,心下忌憚無比,也不敢像先前那般嚣張,雙方就這樣僵持着,一動不動起來。”
“山匪頭子開口,詢問那玉飛山女俠名姓。玉飛山女俠一揮刀,卻是狂妄不羁——爾等鼠輩,還不配知曉我的姓名!”
“這可惹怒了那山匪頭子!”
“當下,那山匪頭子冷笑一聲,一揮手,又一群山賊沖了出來。他怒道:那你今日就把命留在這吧!”
“玉飛山女俠不緊不慢,刀光清亮,出手也狠辣無比。那些山賊畢竟沒受過專業的武學指導,一時被女俠的殺氣所懾,不敢上前去。山匪頭子見狀,大喝一聲,沖上前去,要與女俠過招——”
“不料不過數招,便被女俠斬于刀下!其餘山賊見狀,更是群龍無主,吓得一哄而散,不知又往哪出肆虐去了。”
“那靖國公見狀,趕忙上前來,多謝女俠救命之恩,同時也邀請女俠随他進京,好讓他能夠償還恩情——”
說到這,說書人頓了頓,旋即慢悠悠扯出一句話:
“欲知後事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堂中哀嚎聲頓時四起,不少人一邊扔打賞一邊讓說書人再多說幾句。
那老頭模樣的說書人樂呵呵的,卻不肯再透露分毫,說着要保持神秘感,便收拾東西,打算離開了。
就在這時,月尋風走到那說書人面前,随口問道:“老先生,我能向您打聽個事嗎?”
那老頭聽到聲音,随意一擡頭,可也就是這麼一眼,他的神情完全怔愣住了,脫口而出一句——
“像,太像了……”
“像什麼?”
月尋風追問了一句,那老頭卻像是覺得自己說錯話了,悶頭就打算走。
“得罪了。”
月尋風自然不可能讓這麼一個明顯有點故事的家夥離開,一抖狐裘,刀尖就已經在死角抵上了那說書人的背——
“煩請老先生,有什麼都請說吧。否則,刀劍無眼,小心誤傷呐~”她這話尾音上翹,還帶着幾分如少年般的俏皮,奈何在那說書人看來,這簡直是從天而降的一尊玉面修羅。
“好……好……老頭子有什麼知道的……保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隻不過,此地人多眼雜,俠士不若尋個清淨地,慢慢閑談。”
月尋風想了想,是這麼個理,于是點頭道:“好,去你家吧。”頓了頓,她輕飄飄補上一句威脅,“帶路吧,可别耍什麼花招。我認人,我的刀可不認。“”
說書人于是一臉菜色地走在前頭,月尋風哼着歌不遠不近地跟着。
……很像?月尋風一邊看着說書人的舉動,一邊有些疑惑地思索:
到底像在哪裡?又為什麼……會相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