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啊,我和你說哦。你看這個白色的哥,平時是不是都不笑。那他剛剛笑了一下,好不好看?”
“……好……看!”
扶光似乎也認同這番話,眼神亮晶晶的,張嘴附和道。
裴覆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是調整了下抱法,讓扶光靠得更舒服些。而後,他就聽到月尋風張了張嘴,笑着說了句:
“達波南五戴宰啊~”
很好,和天書一樣無差的語言。
他想問問月尋風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對方此刻臉上的委屈一掃而空,顯得神采飛揚。她似乎知道了裴覆雪想問些什麼,故而非常深沉道:
“你别管,我們南蠻話有自己的節奏。”
……
能不能不要再這麼說話了啊!一口一個南蠻真的好嗎???
一直行止端莊,姿容肅冷,似乎偶像包袱非常重的裴大公子撇了撇嘴,終于顯出了弱冠之年該有的朝氣模樣。啊,這樣算來,其實也是她月尋風的大功一件。
裴覆雪看了月尋風一樣,轉而輕聲細語地和扶光說起話來:
“待會兒我們要帶你去看醫師……扶光别怕……”
他哄孩子的姿态有些生澀,但是輕拍對方後背的動作卻顯得無比熟稔,仿佛他曾經确實哄過孩子,或者說,他帶過年紀的幼小孩子。
月尋風原本還在一旁笑嘻嘻旁觀着,忽然,馬車猛地一刹車!
車内諸人由于慣性往前沖,但是月尋風很快就反應過來,一手一個,把裴覆雪和扶光攬進了自己懷裡。
“發生什麼事了?”
裴覆雪看了眼月尋風,在得到對方一個肯定的眼神後,慢聲詢問。
“報告主子……前面好像出了什麼事情……以至于人群擁堵……水洩不通……”
那就是有熱鬧看了。
月尋風聽到這,扯着裴覆雪下了馬車。仗着自己身形靈巧,很快擠出一條道路,湊到了看熱鬧的最前列去——
等等……怎麼感覺……這樂子,似乎是熟人呢???
月尋風看了看混亂的現場,又扭頭看了看那門口的大牌匾,最後湊到裴覆雪耳邊,感慨道:
“我當是什麼事情,原來是齊王老當益壯勇闖青樓,被續弦抓了罷了。”
等等……
“那續弦不是不管他,自有情郎嗎?”
月尋風壓低了嗓音,小聲在裴覆雪耳邊嘀嘀咕咕。
“或許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頭發花白的齊王精神矍铄,大馬金刀地坐在侍從搬來的椅子上,已經看不出當日被氣成關公的模樣,反倒是威嚴十足。
“這才有點王爺樣嘛。”
月尋風繼續在裴覆雪耳邊嘀嘀咕咕。而裴覆雪被耳邊熱風惱得耳邊薄紅,心緒不甯道:“好了……月俠客,靜觀其變吧。”
可能是月尋風離奇吧,反正她看着裴覆雪這副模樣,就像更使壞一點,好讓對方冰山融化,顯出幾分在人間的模樣。
“王爺!您怎麼能抛下妾身呢……”李氏淚水漣漣,花顔玉貌,頗有幾分芙蓉泣露之感,話語卻不留情:是不是這些小/賤/蹄子勾/引您!才使得您不顧妾身!”
……豁,你都已經和錦衣衛指揮使在一起了,現下想起來去哄齊王了……我還以為你真的打算為真愛硬剛到底呢。
月尋風心底兀自念念叨叨,目光下意識投向了裴覆雪,希望對方能夠分析分析。
而裴覆雪果然不負衆望地開口:
“她被放棄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依舊平靜如水,可話中的信息量卻不那麼清淡了:
“飛錦衛指揮使或許被警告過了,總之,他抛下了李氏,躲回了幕後。”
那麼……李氏的下場,其實也不必再多說了。
齊王不可能放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