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又一次升旗儀式。
這次圖玉不知道怎麼了,改了性子,也不跑了,第一也不争了,扛着旗老老實實地走了過去。
這幾天在學校無論文竹去哪,身邊都有人陪着。有時是虞水蘇,有時是圖玉,有時是五朵金花一起行動,反正從沒讓文竹落單過。
誰都沒有說,但文竹心裡明白,他們這是怕肖俊回來報複自己。
一開始她自己其實也有這個擔憂,但這麼多天過去了,她連肖俊的面都沒碰見過,所以也就被她慢慢抛到腦後了。
直到今天,在升旗儀式的最後,有幾個人上了台,為首的赫然是肖俊。
其他人文竹都沒什麼印象。
等他們站定,教導主任才開始發話:“上周的開學考,有幾個學生公然作弊,買答案傳答案,絲毫不把老師和校規放在眼裡,何其猖狂?”
江主任聲情并茂,說完還不忘給台下的同學一點反應的時間。
“甚至某些同學在被監考老師當場逮到時,竟然還試圖包庇其他參與作弊的學生,把事情推到無辜同學的身上,何其猖狂?”
他一連用了兩句“何其猖狂”,語氣是說不出的憤怒。試圖來帶動台下同學的情緒,讓他們以此為鑒,再也不敢作弊。
“經過我與其他老師的教育後,想必他們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希望其他同學一定要以此為恥,絕不向他們學習。”
江主任發完言,在台下熱烈的掌聲中,把話筒遞給了肖俊。
肖俊拿出一張紙,等場面安靜下來了,才開始念他的檢讨。
聽到一半,文竹開始懷疑這份檢讨到底是不是肖俊自己寫的。
每句話倒是都很情真意切,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就是這念稿人的語氣,實在是聽不出來情真意切。
肖俊就像一個毫無感情的Ai機器人,機械地把那張紙給念完,還念得磕磕絆絆的,一點兒也不通順。
由于時間關系,台上作弊的幾個人并沒有全部念檢讨,隻有肖俊一個人念了檢讨,等他念完,台上幾個人一起沖着台下鞠了個躬。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肖俊直起身子時,文竹感覺到了他的視線,并不善意。
兩個班的隊伍是緊挨着的,所以肖俊能準确找到她所在的位置,并不奇怪。
文竹冷着臉,毫不客氣地看回去。
越是這種時候,越不能慫。
等她看過去的時候,卻發現肖俊的視線并不在這邊了,而是低着頭領着其他幾個人下了台。
這是升旗的最後一項,完事之後就可以解散了。
圖玉扛着旗,很快就來到了她旁邊。“去不去小賣部?”
文竹點點頭,她本來是沒這個打算的。
奈何肚子不争氣,早讀時就開始抗議了。
她今天早上的鬧鐘又沒工作,原因無他,她是被廚房的動靜吵醒的。
圖玉不知道抽什麼瘋,再一次,下廚了。
可能是上次的打擊不夠徹底。
也可能是他自愈能力良好,再大的打擊沒過幾天他就能抛到九霄雲外。
這次他做的是西紅柿雞蛋面,文竹起床時,他已經把西紅柿雞蛋炒好了,面湯也煮開了。
他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了,文竹沒辦法再插手了。
盡管不是很想吃,但人家大早上的就爬起來做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文竹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
兩個人硬着頭皮各自盛了一碗,進到嘴裡的第一口,文竹就狠狠皺了眉頭。
西紅柿沒去皮就不說了,關鍵雞蛋還炒糊了,面湯裡帶着一股糊鍋底味兒,雞蛋裡偶爾還夾雜着一點蛋殼碎片。
最關鍵的是齁鹹,喝下一口面湯,可能需要喝足足三杯水才能沖淡那股糊嗓子的感覺。
“你放了多少鹽?”文竹放下碗和筷子。
圖玉的眉頭也沒好到哪裡去,他本來是自信滿滿的,嘗了一口。
直接道心破碎,再也不會愛了。
他遲疑開口:“沒多少…吧。”
說真的,他也忘了,反正就是調料台上有什麼他就全都給放了一遍,什麼生抽老抽耗油,他還放了一勺糖呢,按理說不應該這麼鹹才對啊。
文竹跑到廚房看了一眼,“哪裡有糖啊?”
那明明是鹽啊!!!
調料罐旁邊擺着一袋新拆開的鹽,一看到這,文竹就全明白了。
想必是他翻櫥櫃的時候看到了一袋全新的鹽,以為是舊的用完了,新的還沒拆,他就自然而然的給拆了。
而調料罐裡那滿滿的白色顆粒,就被他先入為主地認成了糖。
大哥,您不确定的時候,就不能用嘴稍微嘗那麼一下下嗎。
雖然很不想浪費食物,但這面條,文竹是真的下不去嘴。
想着好歹是自己的傑作,圖玉勉強吃了一口,然後,他就放棄了。
實在是勉強不了。
這一折騰,兩個人都沒來得及吃早飯,等他們匆匆忙忙趕到學校,正好距離早讀正好還差一分鐘,沒時間買了。
隻能趁着這會兒時間,去小賣部解決一下。
文竹看向他懷裡的旗子,“這個你也扛過去?”那旗子挺大的,圖玉拿在手裡還是挺招搖的。
圖玉走顧右盼,往周圍看了一圈,終于被他發現目标,“老何。”
文竹認出來了,是圖玉的那個前任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