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蘭若不知道為什麼，躺在床上看着房間，總有一種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夢幻不真實。

她看着天花闆發呆，浴室裡傳來淋浴的聲音，是香克斯在洗澡。

聲音停止後他很快走出來，穿着寬松的睡衣，紅色的發梢濕哒哒黏在臉上，脖子後的發絲也一樣。

“怎麼了？睡衣是你買的，忘記了嗎？”

“啊！”你的胡子呢？

“怎麼了？”

香克斯确定她看的是自己臉，心虛的摸自己的左眼，解釋道：“剛剛洗澡它太礙事了，我不是故意解開它的！别和本鄉說！”

“啊！！”才發現紗布沒有的歐蘭若聲音更加大聲，指着他的臉皺眉。

她的手指被握住，香克斯快速來到床邊，“别叫，别叫，诶呀，已經結疤了，沒事的。大家已經睡了，不要再麻煩他們了好不好？就讓他們好好休息吧，大家已經很累了。”

“……”

“啊我沒有說你的意思，我說我，我給大家添麻煩了！我是個大麻煩！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他慌亂的解釋，胡說八道，臉頰就被揪住，他诶喲一聲閉了嘴。

呵斥的：“啊！”

“嘿嘿。”

他讨好的笑笑，“我們睡覺吧。”

他起身想回到沙發，手被拉住，他回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怎麼了？”

歐蘭若往旁邊挪，空出位置，在那個位置拍了拍。

“你想讓我睡床上？”

“嗯。”

“啊……好啊，那我去關燈。”他沒有說拒絕的話，很爽快的答應下來，去關燈後很快爬上了床。

“你買了床墊後我都沒有享受過呢。”

“嗯？”這幾天我不在你沒睡床嗎？

“沒感覺，太累了。”

他根本睡不着。

“好舒服啊。”

“啊？”你昨晚上不是睡過一次了嗎？

“我忘了，那也不算吧，才幾個小時。”

他居然說昨晚不算，怎麼能不算啊，明明都爬上來躺在一起了！隻要是晚上睡覺都算！

她喉嚨隻能發出“啊啊”的聲音，張了嘴說其他的字眼全都是無聲的，就像她的喉嚨被人裝了消聲器說出的話都會被消音。她急得手舞足蹈，還伸手去推，去敲打香克斯，以此反駁。

“好吧好吧，這算第二次可以了吧？”

香克斯并不生氣，反而笑出聲任拳頭落在他胸上，最後還認了錯。

歐蘭若哼出氣，翻身背對他閉眼睡覺。

“你生氣了嗎？”

肩膀被人戳了戳。

“蘭蘭？好吧，你不在的日子裡我确實爬上床睡覺來着，可我睡不着，有時候隻能睜眼到天亮。偶爾能睡着是抱着沾染你氣味的枕頭才能眯一會唔唔？”

身後羅裡吧嗦的說着話，歐蘭若翻身回來捂住了他的嘴，如果她能說話就能制止他了！

他真的好吵啊！

她想睡覺！

“啊！”再說話就下去到沙發睡！

昏暗的視線裡香克斯能看見歐蘭若生氣的指向了沙發，他拿下捂嘴的手說：“别把我趕下去，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抱你的枕頭睡覺了嗯？”

一根手指用力按在他嘴皮上，歐蘭若也用力的“噓”着，應該是讓他别說話的意思。

但是……她噓的太多次，他想尿尿了。

好一會兒沒說話，歐蘭若以為他懂了，要安分睡覺了才移開了手指。剛剛緩緩閉上眼睛，她就聽見淅淅索索的動靜，臉上被羽毛般的東西掃過一直到耳邊。

熱氣噴灑，他說：“我想去尿尿。”

放在枕頭上手掌蜷縮握成拳頭。

——想去尿尿就去啊！為什麼要和我說！！

“唔——”

某人肚子被錘了一拳，他趕緊跳下床，“糟糕，要尿出來了！”

“……”

歐蘭若無語的閉上眼睛，捶打了幾下枕頭出氣，緩緩呼出一口氣後再次閉上眼睛休息。

深夜，一切動靜都會放大幾倍，哆哆的流水聲非常刺耳，歐蘭若拉過被子蓋住了頭。

嘩——門打開了，咚咚幾聲被子被掀開一半人鑽了進來。

“你睡着了嗎？”

“……”

“我可以抱你嗎？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歐蘭若抓住了伸過來的手，問他他聽不懂，隻好在他胸上寫下：

[你洗手了沒有]

“……啊？洗了洗了，你聞聞。”

“啪！”後退，毫不留情一巴掌甩過去。

對方“诶喲”一聲捂了臉，接着又“嘶”了一聲，像是觸碰到什麼傷口一樣。

歐蘭若想起他臉上的抓痕，以為自己剛剛打到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