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晴公主是個極不穩定的定時炸彈。】
才剛入了席面,便聽到一衆女眷連連叫好的聲音。
一問才知,竟是太傅大人家的孫女趙樂語看着禦花園中鮮花盛開争芳鬥豔,即興做出詩一首。
一來寫了美景,二來贊揚了貴妃,三來恭維了皇家。
短短二十個字,極為精彩。
李貴妃聽過後,眉眼彎成弦月,連連誇贊:“好孩子,上近前來,我仔細看看。”
趙樂語垂着頭,袅袅婷婷走上前去,盈盈一拜。
李貴妃親熱地拉起她的手,上上下下細細看過一番後,與一旁的太傅大人家的夫人攀談道:“你這孫女生得極好,做得這首詩也是極好的。想來定是你們悉心教導的。”
太傅大人家的夫人在一旁陪笑不已。
“本宮很喜歡你。”說罷,李貴妃從手腕處随手脫下一隻玉镯。
太傅夫人連忙站出來制止道:“娘娘,這可使不得。”
李貴妃面上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不悅,見趙樂語不敢收,便打趣道:“怎麼?莫不是嫌這隻手镯?”
李貴妃:【這隻手镯可是我當初懷易兒時陛下賞賜的,你們倒還嫌棄上了?】
趙樂語扭頭請示了祖母一眼,見祖母點頭示意她收下,這才欣喜接下這隻手镯,扣頭謝過李貴妃恩典。
太傅夫人歎了口氣:【貴妃這心思……莫不是要語兒做她兒媳?】
【皇宮向來爾虞我詐,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我這孫女從小性子單純,哪裡經曆過這些,哪裡知道貴妃這意思。】
陸雲姝聽得倒吸一口涼氣:【原來送隻手镯這麼多說法,你說,皇宮裡怎麼這麼多彎繞啊!】
想罷,下意識地等着蕭謹辰為她解答。
等了許久回頭看去,才想起來蕭謹辰今天并沒陪在她身邊,說真的,自她穿越到這個世界起,十日裡至少有八日是和蕭謹辰待在一起的,如今……倒是有些不太适應了。
【奇了怪了,怎麼想到他了呢?】
鄭绾見陸雲姝回頭看了一眼,心中不爽:【看什麼看?】
陸雲姝恨不得用後腦勺白她一眼:【誰看你了?自作多情。】
不過鄭绾随後的一句話,讓陸雲姝不得不重新看向她。
鄭绾高聲道:“娘娘!臣女知道,在座的女眷之中,還有一人能做出這樣的詩句。”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若是這個鄭绾……陸雲姝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一衆女眷的目光投了過來。
李貴妃也來了興趣,問道:“是誰?說來聽聽。”
鄭绾上前數步,期間還不忘眼神挑釁一番陸雲姝:【有好戲看了。】
鄭绾洋洋得意道:“娘娘,我身旁這位陸姑娘,曾是狀元郎的妻子。既然曾是狀元郎的妻子,想來才情一定了得。”
鄭绾看向陸雲姝,眼神之中滿是譏諷地神色:【一個連休書都能拿反讀錯的人,我就不信你今日能做出詩來。】
陸雲姝臉色瞬時煞白,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鄭绾:【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難纏。】
一時間,不休的議論聲又起。
“狀元郎?可是那個沈文辛?”
“那個差點成了驸馬的狀元郎?”
“聽說他不是判了流放嗎?怎麼她會在這裡?”
“噓,還叫狀元呢?不過一個犯事的人,快别說了。”
李貴妃威嚴的目光在衆人身上掃了一圈,止住了衆人的議論聲,随後命人為陸雲姝準備好紙筆,等着她的詩作。
李貴妃淡定地呷了口茶:【沈文辛的夫人?就是那個大鬧晴兒婚禮的?她怎麼來了?】
蕭晴好奇地看向她,一副看戲的神情:【當日她……連休書都讀錯了多字,真的會作詩嗎?】
鄭绾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繞着陸雲姝轉了一圈:【想吧想吧,我倒要看看你能做出來什麼千古絕句。】
趙樂語捏着手中貴妃賞賜的镯子,手心也緊張得冒出汗:【我做的那首詩可是祖父校正過多次的,她會不會搶了我的風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