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不太對勁。
在外看時并無什麼異樣,一跨進府門,房屋四角卻朝中心處湧動邪氣,中心處正是公主的寝室,是有人要對公主做什麼。若說多邪,好像也未到傷人的程度,溪月對陣法一門屬于研究,竟一眼看不透是何效用,隻得先作無事。
侍女将她帶至偏廳,要她在此等候公主更衣,約莫過了一刻鐘,公主才滿臉疲态的過來。溪月行了一禮,公主點頭,望向她端着的貨箱,“方才在寺門口,聞到姑娘手中香粉香味淡雅,想,買一些,隻是不知當時聞到的是哪種?”
溪月本想将特制的那盒遞出去,又見公主似有懷疑之色,便道,“民女此處有五六種香粉,不知公主說的是哪一種,還請公主辨認。”
公主使了個眼色,身邊的侍女上前,走到溪月身前,将溪月手中的香粉盡數聞了一遍,過了會兒,确認身體并無不适後,接過溪月手中的貨盒,端到公主面前。
公主挨個拿起來聞,竟覺比在寺外聞到的更驚豔,道,“都很不錯。”
“本公主愛香,你不如就留在公主府為本公主制香,比你在外受風吹日曬的苦好。”
料定溪月是會答應的,那侍女揚起下巴,“還不快謝恩。”
溪月卻拒絕,“民女家鄉不在此處,此來是為了尋人,如今那人已不在,不日便要返鄉,謝公主好意。”
公主點點頭,“嗯,不強求。”
“不過公主若喜歡民女制的香,民女願将制法交給府中制香的香師。”
“你要什麼?”
“求公主賞民女回鄉的盤纏。”
“準了。”
公主府上的香師不是個多話的,一心一意的跟溪月學制香,其餘的則問一句答一句,弄得溪月倒不好多問什麼,整個制香流程走完,香師面上的笑意十分勉強,猶豫了很久終于道,“恕我直言,閣下的制香技法無甚特别,有些需要注意的地方,有些門外漢了,制得奇香,怕是花料的緣故,不知此種香料的花,是生在何處,叫何名呢,我制香十餘年,竟聞不出。”
“姐姐真是耿直。”溪月将手中的器具放下,“我今日倒和姐姐學得許多。”
“花名呢。”
見溪月不說話,那香師有些生氣,“你不過為了盤纏,我若制不出那香,公主可不會饒過我。”
“姐姐,我可不知公主的性子。”
“要麼說出花名,要麼去同公主說出真相,認罰。”
說着伸手要扭住溪月,溪月則靈巧的躲開,笑道,“是嗎,分明是姐姐笨,學不會。”
“我與你無冤無仇。”
“正是如此,所以姐姐冷靜些。”
“你要什麼?”
“我這裡有此花的花種,姐姐回答我幾個問題,我便将花種給你。”
“原來是螢國的奸細。”
“奸細?”溪月不解,“姐姐何意?”
“兩國和談在即,戰事将止,緣何還要動歪心思。”
看她是誤會了什麼,溪月想了下,從袖袋中取出花種遞給她,“我不是什麼奸細,你我無冤無仇,定不會害你受罰,不說便罷了。”
這香師未反應過來手中便被塞了一袋花種,愣了一下後有些不好意思,仔細想想,倘若要找奸細,應也不會找長得這麼打眼的小姑娘。一身紅衣也罷了,額上鮮紅的柳钿,更是叫人見之不忘。
何況自己隻是個無甚背景的香師,若打主意,也不會朝自己下手。
“你要問什麼,我隻是一個香師,你先問,若覺得是不能告訴你的,我便不說。”
“姐姐真好~”
溪月親熱的拉了香師的手,“姐姐的閨名是?”
“重要嗎?”
“重要啊,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葉流香。”
“好美的名字。”溪月贊歎道。馬上話鋒一轉,“流香姐姐,公主府上,近日可發生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