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月沉浸在實戰的快樂之中,花澈神君說,淩風一劍創始之初便是為了對付窮奇的,果然不錯,窮奇力強,動作卻不靈活,看似無敵,實則滿是破綻。
溪月插劍自窮奇脖頸處滑下,雷光滋啦作響,爬在她手上,麻麻的,尚能接受。
“窮奇,”溪月笑道,“你的天道要救你了嗎?再不救,你可要死了。”
“天道不止在上,更在人心,你為仙,心中卻不敬天道。”
“那就是不救了。”溪月将釋心劍抛到空中,二指相并,釋心劍瞬時閃出無數分身,在溪月身旁翻飛,平地刮起大風,窮奇低頭,朝溪月撞來。
動作快又怎樣,總會累吧,盡管躲吧,被撞到一下便死了。
溪月飛身而起,劍群随它飛動,劍尖直指窮奇,溪月笑道,“你的刺不夠多,給你加點。”
話音未落,劍群化作無數銀光砸向窮奇,遠遠看着,倒向天降星隕,煞是好看。
風卿正帶着一隊小兵迎戰螢國軍隊,和一個凡人将軍打得有來有回,忽見不遠處有異象,知曉是釋心劍劍光,心中忽生了怨氣,嘀咕道,“我隻是靈力未恢複,不是完全沒有靈力,竟然讓我跟凡人打架。”
“兄弟,”一個士兵朝風卿沖過來,“看你挺費勁的,我來幫你!”
“……”
不知三界有沒有人記得,銀龍族曾經出現過一個生來便負有強大靈力的天才,是銀龍族最有機會成神的苗子。
果然過往如雲煙。
銀光過後,釋心劍回到了溪月手裡,混身是血的窮奇跪倒在地,大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它笑了幾聲,那笑聲亦像是枯木倒地,聽得人渾身不舒服。
“你拿着花澈神君的劍,用着花澈神君的劍法,又亮出花澈神君弟子的身份,叫我不敢動你,你赢得不那麼光彩。”
這是很明顯的激将了,溪月不是不知,可她也覺窮奇說的有道理,當下凝了個光球,将釋心劍丢進光球裡。
她的眼神悲憫又殘忍,緩步走到窮奇眼前,窮奇本預備激她放下釋心劍後反擊,卻在行動前覺得體内怪怪的,心髒裡,四肢上,好像長出了什麼東西,它試圖惑亂溪月心智,溪月蹲下,絲毫沒有被影響的樣子。
“窮奇,我沒有過去,也不打算靠你找到了。”
窮奇注意到她手裡忽然多了很多根紅線,而紅線的另一端,似乎在它的身體裡。它的經脈,心髒,全和那些紅線連結着。
這是什麼仙法?
“你既不滿我說自己是花澈神君的弟子,那便重新說一遍吧。”
“我是姻緣部的新任月老,李溪月。”
“不過如此,”窮奇的聲音已有些不穩,“若你一開始便放下釋心劍,我怎麼可能會輸。”
“嘴硬,”溪月慢慢收緊手中的紅線,“若一開始便不是出劍,你早就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