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确定此事與仙界有關。
宋令儀聽後輕點了下頭,看闵之掏出了個令牌,結界忽現了個缺口,風卿看準時機,一并随着二人進去。
“公主,我也進來了。”
會蘭城靈族血氣濃厚的原因,便在此處了。一踏入此宅,地上便是黏膩的血迹與沾血的皮毛。正中有一口拴着八條精鐵大鎖鍊的石井,上面冒着悠悠的黑氣。且此處布設,會壓抑靈族的靈力。
風卿一時不知是不是該高興自己靈力尚未恢複。
闵之拉着宋令儀往井邊走,越往前走,宋令儀越覺身子發冷,頓步不敢再過去。闵之握緊她的手,十分溫柔缱眷的模樣,“令儀,别怕。”
風卿往前,探頭一看,待黑氣散去,看清井中情景,一個男子,亦覺手腳冰涼。井中黑暗,隻從井口處透進光去,井壁越往下越大,底下别有洞天,有無數刑架,上面綁滿了被剝皮削骨的靈族,奄奄一息,偏偏被吊着性命。
“水芸……”風卿目光落到其中一血肉模糊因痛苦而不停扭動的條狀生物,輕聲喚了出來。那生物的尾端,長着銀色的,流光溢彩的鱗片。正是銀龍族人。是與他一同長大,一同化為靈珠修習,先他蘇醒的水芸。
風卿隻覺氣血翻湧,血氣倒流。
再定神看向其他靈族,似乎有很多族類。
有人将這些靈族抓起來,剝皮抽骨,遭殃的不止銀龍一族。
宋令儀此刻也看到了井中景象,驚呼出聲,頭皮發麻,她定定心神,問道,“這些是?”
闵之得意的一笑,“這些啊,說起來怕是會像話本,這些是凡人之外的生物,是靈族,他們皮毛,血肉,都有大用。”
“有什麼用?”
“我想想,該怎麼說與你聽,你可知窮奇?”
“在書上看過。”
“就是書上那個窮奇。”闵之一笑,“窮奇善于惑亂人心,出現之地,易引起戰亂,本身亦善戰能打,就是這般厲害的神獸,若能将它捉住,以術法為引,便能化其靈力為己所用,凡人得此之力,自然便不同了,如此練就一隊精銳,以一敵百不是問題。再有魚升此種靈族,生取其骨,放在米糧裡,糧食便能源源不絕……如此,螢國便是兵強糧足。”
宋令儀皺眉,“那真是厲害,跟聽說書似的,可這般厲害的神獸,如何能捉住它?”
闵之朗聲大笑,“自然是神明相助。”
“螢國有神明護佑?”
“那是自然,還是天下人人供奉信仰的戰神,無往不利的。”
風卿心頭咯噔一下,難道這一切,真是花澈神君做下的?
“那位女戰神?”宋令儀有些詫異。
“是,就是那位女戰神。”闵之不屑的嗤笑,“當年立國之時,她護佑你們的國家戰無不勝,将螢國趕到這苦寒之地,如今,正是倒過來了,也該螢國揚眉吐氣一番了。”
宋令儀記得,國史上确有寫,立國之初,宋氏開國國君得戰神護佑,大敗螢國……可史書上哪位開國國君,不往自己身上扯些吉兆,神明護佑之類的妄語。
“螢國也與那位神君做了交易?”
宋令儀聽得宮中老人說起,先國君是與一位神君做了交易,才換得國運。
這其中大有文章。
“是啊,不得這位神君護佑,螢國何以在這麼短暫的時間内崛起?”
風卿傳音宋令儀,“公主,勞煩問問,這位神君何在?”
宋令儀聽了,忙問道,“這位神君何在?”
闵之摟住宋令儀,“令儀,你好好待在我身邊,我會找機會讓你見見這位神君的。”
“現下不可以見嗎?”宋令儀攀上闵之的手臂,滿是谄媚之态,一雙美目盈盈,看得闵之失神心醉,“過些時日吧,神君這幾日有事,屆時讓你見見,求些駐顔之術。”
闵之的手滑過宋令儀光滑的肌膚,“我的令儀,比仙子還要貌美,要永存才好。”
這幾日有事不會到此,風卿心底松了口氣,那便有機會救出水芸。可這滿宅的結界,僅靠自己真的可以嗎?
不可以又怎樣,風卿眼神堅定,他不會放任族人不管,隻是怕萬一失敗,連累溪月丢了性命。或許此次之後,該與溪月解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