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卿自嘲的笑了笑,開始往前走,溪月拉着手上的紅繩跟在後面。
走了幾步,溪月痛得有些受不了,停下,“風卿,你帶我飛過去吧。”
說完将繩子紅繩松開,“我想休息。”
風卿活動了下手,見她臉色果然比方才更加蒼白,心内有些擔心,可見面之後她待自己實在冷淡,便也冷淡的開口,狀似随意的問,“你受傷了?”說着手卻已伸了出去将人扶住。
“無事,”溪月沒推開他,語氣有些軟了下來,“你帶我飛過去好不好?”
眼見風卿還是沒動,溪月知道不如實說他是不會聽的了,便道,“我受了内傷,骨痛得厲害,眼下還撐得住,時間拖得越久,越危險。”
骨痛,風卿這段時日也是骨痛,可解契之後,那痛好像憑空消失了,半點痕迹都沒有。
“所以我身上的骨痛,是來源于你……”風卿皺眉,“你是因為這般才想和我解契?”
“你有沒有聽進去,拖得越久,我越危險。”
風卿化龍,用尾巴将溪月卷到背上,往劍陣飛去。
飛了許久,前方果然有一朵巨大的仙雲團,說是仙雲團,不妨說是仙雲山,看得溪月眼前一亮,若能拿下,這第一拿定了。
近前,風卿将溪月放下,變回人形後依舊扶住她,“看守秘境的神獸我倒是交過手,這劍陣一直在此處沒有異動,便沒管過,日前,此處突然圍起了巨大的仙雲,不知底細,便帶着大夥躲開了。”
“這仙雲團後便是劍陣?”溪月踢了塊石頭過去,石頭沒入其中,無聲無息,仙雲也未見消散。
“看來不破劍陣,這團仙雲便一直在。”
“這劍陣無名,不知是誰所設,如何能知該如何破除?”
“天命境中的劍陣,自然看天命了,進去就知道了。”溪月欲往前去。
“我同你一起。”風卿拉住她不放。
“眼下我們已解契,我如何已不會危及你的性命,你還有靈族要護,躲遠些為好。”
“契約在或不在有什麼重要。”風卿拉緊她,“走。”
“非要我說是怕你拖累我嗎?”溪月哭笑不得。
“我雖無用,還有這一身銀龍甲能為你擋一陣。”
“那你便幫我一件事,”溪月遞了根紅線給風卿,“這根紅線能無線延長,我會将它握在手中,若你感覺它被拽動,便将我拉出來。”風卿執意要與她同去,剛要反駁,溪月已将紅線放到他手裡,“這很重要。”
風卿隻得點頭。
溪月強忍疼痛躍入仙雲團中,仙雲團内劍光四射,倒比外邊亮堂許多,不過皆是劍把入地,劍尖朝上,連處落腳的地兒都沒有。
慌亂之餘,溪月恍覺,她成仙之後也一直未脫離凡人思考的框架,這對于一個凡人來說固然可怕,可她如今是個仙了,停留在半空并不是什麼難事。
自嘲的笑了下,那劍陣卻像是忽然感應到了她的存在,射出一道道劍影來,而她上飛,那仙雲團卻不似方才般柔軟,竟被一層柔軟的結界包圍。
今日不破陣,她是出不去了。
劍影密密麻麻,瞬息之間,溪月将紅線丢開,空手握劍,四周的風往她手掌處聚,凝成一道虛影,她握起那虛影一斬,劍影破碎。
“花澈神君劍法天下第一,卻也教過我無劍之時該怎麼應對,難道花澈神君也有失劍之時?”
溪月走了下神,劍影再襲,她仍舊用那虛影劈開,卻也看到那些劍影被劈開之時,劍陣中隻有一把劍震了震,其餘紋絲未動。不等劍影攻擊,溪月對準那把劍蓄力一擊,劍身攔腰而斷,劍陣搖搖晃晃,中間裂出一塊空地來。
溪月落地,疑惑的看着那把斷劍,“一道虛影隻能破一把劍?此劍陣可有萬千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