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我有要事,不能在此耽擱。”溪月認真道。
“殺了我就能出去。”風卿看着她。
溪月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風卿,縱你我已解契,從前的相依為命總不是假的,何苦說這樣的重話。”
“那你怎麼出去。”風卿反問。
“為何要向我說謊?這裡是天命境,看守天命境的神獸哪能如此好對付,憑靈力不全的你,還是那幫身上有傷的靈族?你如何能殺掉那神獸?”
怕是加起來都打不過的。
“你現在說話頗有幾分高高在上。”風卿拍拍她的背,“服了這丹藥,有沒有感覺好些?”
風卿說完,溪月感受了下,骨痛雖然還存在,但的确緩解了不少。
“這是什麼丹藥,這麼有效?還能給我一些嗎?”
“這是我剝龍鱗做的丹藥,水芸傷得太重,這藥有助于她長出鱗片,旁族食用,也有健骨之效。”
“不疼嗎?”溪月問,問完又覺得這話很多餘,生生拔鱗啊,如何能不疼。
“你待水芸極好。” 溪月道,也覺這是應該的,如今銀龍族隻剩他們二人。
“不也分與你吃了。”
風卿忙道,臉色有些不悅。
溪月沉默了一瞬,推開他站起,“時間拖得越久,我越危險,我都如此說了,你還不坦誠,怕我破境甯願編些謊話,還什麼殺了你,你倒不怕我真的殺了你。也罷,神獸在哪兒我自己去找,你好好照顧水芸。”
“破境後,靈族的行迹必然暴露,我将他們帶到此處,自然要盡力護佑。”
“那你早些說出來,我們可以商量兩全的辦法不是嗎?何苦騙我。”
溪月看了眼仙牌,上邊顯示時間已過半,不免有些焦灼。
“旻和是誰?”風卿又看到了仙牌上的名字。他記得此人此前來聽海小院尋過溪月,是他将人打發走的,不知二人是何時相識。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溪月拍拍衣服上幹了的髒土。
“那你要的坦誠是什麼坦誠,我單方坦誠就行了?你到底在想什麼緣何就不願告知我,開口而已,可算大難事?”
“你現下關心這些做什麼?你一聲不吭就走讓我找不到你的時候,怎麼不關心關心我在想什麼?”
溪月提高聲音,生氣的看着風卿。
“那你呢,你為何要一個人去李花村?你把我當作什麼?一個無關緊要不能信任的人?”
風卿此話一出,溪月愣了幾秒,她不可置信的眨了兩下眼睛,後知後覺的道,“所以,你一直在為這件事生氣?”
“你以為我是因為什麼?因為水芸出現所以此前和你說的相依為命不作數了?”
溪月張口想說些什麼,一張口仿佛又被什麼東西堵住,好一會兒才道,“風卿,我當時……心裡很亂,我不知曉該怎麼辦才好,我很害怕,花澈神君可能騙了我,我根本不是什麼守祠人……我想知道真相,可我又害怕,我的所思所行皆受花潵神君指引,如果一切另有隐情,我又該怎麼辦,如果一切都是假的……”
聽到花澈神君可能騙了溪月,風卿一點也不意外,他早有這樣的猜想。
溪月深吸了一口氣,“我真的太害怕了。”
“正因為你明明這麼怕了,明明有我在,卻還要選擇一個人去面對,讓我覺得你并不看重我,隻是我看重你,所以我離開,消失,你也不會在意。”
是,他就是在置氣,想看看她到底在不在意,偏生再見之時,她竟然在他走後都未追上來,風卿越想越氣。
溪月垂眸,眼中的淚搖搖欲墜,“我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