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景州肯定誤會了。
她隻是太擔心,亂了分寸。
可無法解釋,江言月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遇到他,都會失控。
跟别人湊近點,都覺得反感,對紀景州呢!
會不由自主擔心,觸碰……
紀景州脖頸已經紅透。
江言月抽出手,低聲說:“對不起!”
“沒事!”紀景州攏了攏襯衣領口,遮住那绯紅脖頸抓痕。
脖頸紅氣,遮不住,傷疤倒是遮得剛好。
江言月一時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裡,隻能看向導購。
導購擠出一個笑容,裝好衣服的袋子遞給她說:“美女男朋友給女朋友買衣服很正常。”
江言月僵住,裡面是那件粉紫色外套,遲疑片刻,她還是開口:“你把衣服退了!”
導購犯難地望着紀景州,紀景州接過衣服,沖她柔聲說:“很好看,别退了。”
江言月臉一熱,無言以對。
導購試衣間門口貨架上拿回,她剛來挂在上面的髒衣服包了起來,遞給紀景州。
紀景州接過,把另外一個袋子遞給她:“外面有點涼,外套你穿上吧!”
江言月擡頭,紀景州眉眼間,滿是關切,真像是對待女朋友一般用心,她受了蠱惑,聽對方的穿上衣服。
一時聯想到梁靖電話裡說,他跟女人很有距離感,她真沒發現。
兩人出了服裝店,江言月以為紀景州要去買一件新衣服換上,正好她可以替他付款。
結果一進電梯,電梯門打開,已經是地下出庫入口。
她沒忍住掃了一眼紀景州,早已敞開的領口,不可能讓他穿着這衣服去吃飯吧!問衣服怎麼辦!
紀景州說回家換一下,他家在附近。
江言月趕緊加對方微信,說是把錢轉給他,微信加了錢沒轉過去。
紀景州不收。
江言月犯難,口不擇言,回不收就回去把衣服退了。
逗笑紀景州,他說穿過的衣服,吊牌一剪,退不掉,實在覺得不好意思,以後過市裡,多給他帶點家鄉土特産。
江言月隻好把拿給梁靖的東西勻出三分之一,送給紀景州。
紀景州沒拒絕。
兩人一起回了公寓。
紀景州所在的小區是新小區,綠化環境很好。
他住在5樓,标準三室一廳格局,裝修極簡奢華。
屋子裡家具一應俱全,地上一塵不染,像是沒人住一般。
紀景州去卧室換衣服,江言月把東西放在廚房島台,回到沙發上坐着,渾身不自在。
過了兩分鐘,紀景州換上一套休閑套裝出來,領口抓痕若隐若現露出來。
紀景州感覺到她的目光,拉了拉領口,問:“你要喝水嗎?”
江言月搖頭,站起來:“走吧!”
兩人走到門口,江言月頓了頓,扭頭看他,厚着臉皮問:“你要不要處理一下傷口?”
紀景州低頭看她,微微一笑:“不用,小傷,你這抓人的力氣還挺大,上次……”
“上次我是太激動!”江言月打斷。
“那這次呢!”紀景州不給她回答的機會,追問:“這次更激動?”
她就知道這人想多了。
“我擔心你!”
“兩次都是嗎?”紀景州挑眉盯着她,似乎怕她撒謊。
江言月對上他的眼神回:“自然兩次都是。”
紀景州佩服她撒謊時的坦蕩,上一次在東營村見面,仿佛上一刻,罵人的不是她,影後情緒轉化都沒她那麼快。
前一秒劍拔弩張,後一秒無微不至。
仿佛在那一秒鐘換了靈魂,住身體裡。
後來他打電話給梁靖,梁靖一直在說她的好話,梁靖告訴他,江言月多不容易,多勇敢,他莫名其妙的心疼,看到大哥那副嘴臉,讓他很反感。
一個星期不見,聽到梁靖叫他接人,他還有些激動。
兩人現在隻是站在一起,紀景州也覺得很開心,很陌生的感覺,跟别的女人從來沒有過。
回市裡那天,她的狗圍着他打轉,她調侃他,狗喜歡長得好看的人,他也開心。
紀景州一時不知道怎麼辦。
難道這就是喜歡?
太荒唐了,他們才見過幾面。
他一向認為,愛情應該是深入了解後的堅定選則,那曾想江言月隻是簡單撩撥,他就城門失守。
可仔細一想,不可能是愛情,大概是這麼多年跟女人保持距離習慣了,所以隻是簡單的撩撥就忍不住産生欲望。
不是愛情,純粹的男女之間性别吸引。
紀景州半天不說話。
江言月追着無力解釋:“我那天本來以為你是變态,可仔細一看,你長得不像變态。”
紀景州被她逗笑:“誰告訴你,看臉就能分辨出别人是不是變态?”
“這是女人的直覺,你不懂。”江言月打開門出去,生怕下一秒,紀景州又追着問。
去餐廳的路上。
紀景州問她關于項目的事情。
給了她一些建議。
江言月沒忍住問:如果将來因為項目的事情,她跟紀景東鬧僵,他會幫誰。
紀景州迷惑看向她說,項目的事情,怎麼會扯上他。
是這個道理。
她隻是假定自己會死,假定留下紀年,她想讓紀景州幫助紀年。
可又一個念頭,冒出來。
她要是死了,紀景州估計也活不了,畢竟兩次意外,他們都是在東湖碰面,而且他都是重傷。
誰知道她死了以後,他是不是也死了。
這是一個悲催的意識。
他們兩人都是短命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