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上輩子它恨兩個人太相愛,它被迫做了電燈泡。
這輩子它恨這兩個人磨磨唧唧,摔在一起,抱着都臉紅,上輩子親一起,睡一起也沒見他們臉紅,矜持些什麼!
還不知道它跟江言月還要死多少次!
八月垂頭喪氣,陷入無盡的絕望。
農忙時節,時間催人。
轉眼四周過去,兩天後就是紀年老爸生日。
江言月揪心,她也不可能在紀景州和紀依要過來參加生日的時候,把人家攔在路上說,不行你們有可能會死。
這兩天她都得出攤,前兩天忙地裡事情沒時間收菜,村裡爺爺奶奶催她催得緊,說菜再不賣就賣不了了。
紀年前一天有事,菜拉到城裡就去拉貨。
本來她還想打聽一下,紀景州他們什麼時候過來,沒來得及開口。
紀年從攤位一走,她忙得手忙腳亂。
菜賣了一半,秦阿姨見她忙,過來幫她。
兩人賣到中午,才把菜賣空。
秦阿姨叫她回去吃飯,她婉拒了,狗留在攤位上。
她帶着秦阿姨去飯店點了3菜一湯。
兩人坐在飯桌上大眼瞪小眼,江言月起身給秦阿姨倒了一杯水。
秦阿姨臉色一變,仿佛又要哭。
她放下茶壺,拉着她的手安慰:“阿姨你要放寬心,秦悅如果知道自己會先離開,肯定也不願意看到你哭,你以後就當我是你女兒,反正我沒爹沒娘。”
秦阿姨反手握住她的手,輕拍她手背,眼淚還是掉出來:“你說你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有親生父母舍得丢下……”
“一個人好不好決定不了别人會不會愛自己,我沒覺得自己現在不好,隻是我見不得像你們那麼好的父母難過!”話說出去,江言月也莫名想哭。
“阿姨不難過了,秦悅有你那麼好的朋友真好。”
“因為秦悅被你們教得很好,我隻是向學了一點皮毛。”服務員端菜過來,江言月不想說太多,惹人飙淚,轉移話題,“阿姨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先吃飯。”
兩人吃好飯,她把秦阿姨送回家,帶狗回村了。
難過的事情太多,時間又太少,她不想留那麼多時間去難過,也不想反複想惹自己飙淚。
沒意思。
回村第一件事情,收菜。
菜收好已經傍晚。
時間不早了,夏季黑的晚,讓人餓得發慌。
外婆已經打了兩個電話過來,她叫外婆先吃飯。
車從紀景東家門口路過,她下意識放慢車速聽裡面聲響。
很熱鬧,感覺人不少。
今天是周五,估計回來慶生的人都回來了。
她沒停車,緩慢徑直行駛過去。
摩托車開始爬坡時,一個熟悉的人影從樹影轉出來。
江言月踩下刹車,停下紀景州旁邊,狗一如既往跑下去圍着他轉。
紀景州卻沒看狗,看她。
江言月從車上下來,摸臉問:“……我臉上有東西?”
“不是……”紀景州局促低頭,不知道從何解釋,他原本不想回來的,畢竟前幾年都沒回來,可他太想見她,以至于看一眼都入神。
江言月也不知道說啥,肚子不合時宜叫了,兜裡電話也響起來,外婆打來的。
接電話之間,江言月連忙跨上車,叮囑:“你記得這兩天别往東湖跑。”
紀景州點頭。
江言月接起電話,外婆先開口:“小月你到哪裡了?”
“外婆,我三分鐘到,馬上回來!”江言月挂電話,呵斥那條谄媚的狗:“走了二百!”
紀景州目送江言月離開。
如果說小叔喜歡她還有機會,那他跟江言月沒有任何機會可言。
異地不說,每次他們遇見,這樣簡單打幾句招呼,莫非他還能問她:你覺得我怎麼樣,咱們都單身,要不要考慮一下,談個戀愛?
估計江言月往後都得避着他走。
可他說不清為什麼,越來越喜歡她。
有時候他都設想過,要不大膽點開口,說不定被拒絕以後就死心了。
江言月一直提醒他别去東湖。
東湖風景雖美,可他也不喜歡東湖,每次路過那裡,心都莫名提起來的,加上那偶爾做的東湖遇險夢,更不喜歡。
紀景州往東湖方向看過去,幾公裡外的東湖,從山坡看過去,能看到湖水,傍晚時分,湖水黑得令人心裡發毛,不出意外的話,今天又得做噩夢。